趣。
宁十安将两袋零嘴揣进兜里,边走边吃,就在经过一间名叫珊瑚的酒楼时,宁十安发现了容长青的身影,他正与那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几碟下酒小菜。
宁十安示意沐寻看过去,不能明说,暗示道:“他喝的什么酒?看上去很好喝。”
沐寻望过去,便见男人握酒杯的右手虎口处,印着一枚细小的梅花,他指尖掠过羊皮卷,随后同宁十安道:“进去瞧瞧。”
酒楼大堂里坐着不少人,宁十安与沐寻刻意往容长青身边去。
沐寻与容长青擦肩而过时,刻意歪倒,手指顺势搭在男人肩上,丝丝灵力瞬间渗入,探索着镇灵阁的气息。
书生有些诧异,但态度温文:“道友还好么?”
“抱歉。”沐寻站着,回到宁十安身侧,对她摇头,“他身上并没有镇灵阁的气息,那姑娘亦没有。”
上回就探测不出来,宁十安知道这个结果,但容长青的确就是偷窃生息蛊之人,宁十安拽住欲走的沐寻,软声道:“我累了,歇歇好么?”
沐寻指尖摸索过羊皮卷,略一沉默,还是应了:“好。”
宁十安挑了靠近容长青的桌子,好近距离观察。
店小二送来一壶茶,宁十安又要了盐水花生与凉拌牛肉,慢悠悠吃起来,对面沐寻不动如山,对食物一丝儿兴趣也无。
宁十安一边暗中观察一边剥花生壳,剥了一小碟后推给沐寻。
小巧的白瓷碟上滚动着沾满盐水的花生仁,青年默了默:“这些东西于我无用。”
“很多事不是因为有用才去做,吃嘛。”
沐寻道:“我吃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宁十安固执:“既然没有喜恶,那就也不讨厌,尝一颗有什么关系?”
沐寻默默瞅了会儿花生仁,神色犹豫,欲再推辞想想还是算了,伸手捻过一颗搁进口中。
宁十安满意了,这家伙对什么都没兴趣,寡淡的要命,总要让他多尝试,心理才能健康吧。
不远处的容长青对蒙纱姑娘分外细致,他将碟子里的盐水虾一一剥壳,剔除虾线搁在瓷碗中,推到姑娘面前,期待道:“阿芷,你尝尝。”
那叫阿芷的古怪姑娘一动不动,一丝儿反应也无。
书生温声道:“阿芷,你不喜欢么?”
那姑娘还是没反应。
书生便又将一碗糯米豆沙粥推到她面前,殷切道:“你试试这个。”
姑娘带着面纱,宛若一座雕塑。
宁十安偷偷回看沐寻,沐寻敏锐的捉到她的目光:“怎么了?”
宁十安嘀咕:“那姑娘好像你哦。”
沐寻:……
姑娘久久不回应,容长青撑不住,小声哽咽:“阿芷,你怎么什么都不喜欢?你太冷漠了。”
宁十安又转头去看沐寻,学容长青:“阿寻,你太冷漠了。”
沐寻:……
容长青喝多了,情绪凌乱,他握住姑娘的手往自个儿心口放,酸涩道:“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捂热你?”
宁十安下意识去看沐寻的手,后者冷冰冰的回望着她,宁十安默默作罢。
那边容长青因为姑娘迟迟没有回应,情绪终于崩坏,他给自己灌酒,灌的眼圈通红。
“阿芷,你从前很喜欢我的,如今为何一句话不肯跟我说?是在怪我么?”他说着说着扑簌簌掉泪,“是我错了,怪我回来迟了,我以后都不走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姑娘却依然一动不动。
容长青失魂落魄的起身,端起那碗糯米豆沙粥,抖着手指送到姑娘唇边。
“好阿芷,多少吃一点儿,再这样下去,身体怎受得住。”他一边说一边往姑娘唇边凑,手指抖得厉害,便挨的近了些,只听“咚”一声响,那姑娘的头便脱离身体,砸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好几圈,一直滚到了宁十安的脚边,头发甚至铺到了宁十安靴面上。
宁十安:……
酒肆里的人看到这一幕,惊呼连连,纷纷往外逃。
沐寻垂眸瞧了瞧,问傻住的宁十安:“还像么?”
宁十安僵直着脊背,欲哭:“不像了,快帮我拿走……”
沐寻伸手欲捡,容长青已经脸色苍白的冲来,他一把将人头抢进怀里,哆哆嗦嗦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阿芷,是不是摔疼你了?”
书生疯疯癫癫的抱着脑袋回到无头尸体旁边,小心翼翼的装回去,调整好面纱,又无事人一样的坐在尸体身边,温声道:“你不喜欢,那不吃了。”
宁十安回过神,压低声音:“那书生是个疯的。”
沐寻认同:“的确是疯的,跟一个毫无用处的尸体待在一块儿。”
“有没有可能,那个尸体对他很重要?生前有可能是他的心上人。”这家伙真没感情,宁十安解释道,“他受不了心上人死去,于是带在身边?”
沐寻想了想:“为何要如此?很碍事,行动逃走都不方便。”
宁十安:……
夜色浓郁,书生同尸体耳鬓厮磨了会儿,牵起她的手走出酒馆,沿着长街往远处去。
沐寻起身:“跟上去瞧瞧。”
宁十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