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傅云深只是将初云姐姐囚禁在秋华殿,并没有取她的性命。
大婚在即,我带着糕点前来探望初云姐姐。
她满脸阴郁,长发披散在两侧。
“你来干什么?”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任她如何挣扎都不肯放手。
“初云姐姐,你信我,我一定会为三哥报仇的!你我相识十二年,你应该知晓我并非是贪慕虚荣之辈。”
听到我这么说,初云姐姐麻木的面容落下两行清泪。
“卿卿……”
“我在。”
“我还可以相信你吗?”
她的手很冰冷,就像三年前离别那日一般。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温暖。
“当然!”
我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手心,“初云姐姐,明日一早服下这颗龟息丹,可以确保你十二个时辰进入假死状态。我已经安排好人将你的尸体抬到乱葬岗,那边的大槐树下有我埋下的银两,你拿着钱去儋州。”
说完这些,我忍着眼泪转身离开。
“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我脚步一滞,“我自有办法!待我活着出宫,便去儋州廊溪寻你。”
一转眼便到了大婚这日,文鸳服侍我穿上嫁衣,开始梳妆打扮。
“侧妃穿霞帔凤纹,不合规矩吧!”
我看着龙凤呈祥的盖头,上面是极丑的针脚,大约是傅云深绣的。
“殿下说您尽管放心穿,其他的都不用管。”
举行完仪式后我被送入庄子上,房内燃烧着硕大的龙凤蜡烛。
这是我要求的,我说想要回忆过往,傅云深便将此处作为新房。
无论是嫁衣,还是仪式,又或者是房内彻夜长燃的龙凤蜡烛,这都是太子与太子妃大婚才有的待遇。
我曾经也渴望着这么一天,穿上亲手绣的嫁衣,盖上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与夫君拜天地,入洞房,龙凤蜡烛燃烧一夜,寓意香火不断。
可惜,我的夫君不会是傅云深。
门被推开,傅云深拿起喜秤挑起盖头,他的眼中满是喜悦。
“阿阮,孤终于娶到你了!”
他拿出匕首,割下我一缕头发,又割下自己一缕头发,然后用红绳将两缕头发捆起来装进他随身携带的香囊中。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强忍着恶心起身倒酒,将最后的噬骨散下进酒里。
“殿下,饮下这杯合卺酒,我们便圆满了。”
傅云深笑着接过酒,与我交杯而饮。
饮完酒,傅云深揽着我坐在床边,眼中含笑。
“阿阮,你在期待什么?”
他忽然的开口打断了我的期待。
“是不是在期待噬骨散毒发,好看着孤去死?”
他都知道了!
我心发颤,手发抖,但仍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殿下在胡说什么呢?”
“呵呵!”
傅云深的笑意未达眼底,“孤自小体弱,所以对医术也略有研究,医毒本是一家,噬骨散的味道孤一闻便知。”
原来他始终都没有中毒,若想杀他,那只能另寻他法。
我迅速吞下最后一颗丹药,该丹药能使我在短时间内力大无穷,弊端就是折损四十年的寿命。
傅云深想要阻拦,但为时已晚。
感受到蓬勃的力量后我立马上前抢到傅云深腰间的匕首,他被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我拧着眉,将匕首使劲往下压,直指他的心脏。
傅云深拧着眉,右手紧紧握着刀刃。
“你服用了归元丹?那东西服下会折损四十年的寿命!顾衍之就这么好吗?值得你折损性命也要为他报仇!”
我眼中含泪,恨声道:“我步步退让,步步顺从,换来的却是他被你一剑穿心!尊贵的太子殿下,你本该爱民如子,他也是你的子民,为何你不能放过他呢?”
话毕,我使劲将匕首送进傅云深的胸膛,鲜血溅了我一脸。
“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见!”
我转身跳窗出去,翻过墙就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待我走到河边时,便已经力竭,直接躺进了河中,任由河水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