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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死讯(2 / 3)

,长长的枝桠伸出墙外,坠了满枝头的红杏。

宋律和随黎幸入内。

客厅里上着灯,不是那种刺眼的白炽光,吊灯上面有一个罩子,照出来的是暖乎乎的橙黄色。

黎幸忙着找医药箱,柔和的光笼罩着她,像是在看八九十年代的录像片。

“别光顾着站在那啊。”她笑着招呼:“拿毛巾擦擦,别感冒了。”

“嗯……”

宋律和伫立在玄关,手里攥着黎幸一进门就塞给他的毛巾。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像是临终前的幻想,双足无力仿佛置身云端,飘飘然,如梦如幻。

黎幸曾跟他说,上天有神明,神明爱众生。

无论他是怎样的人,或好或坏,无论他如何度过这一生,或顺或逆,死后都会步入极乐世界,凡人所愿皆会如意。

这是神明的恩赐。

这种毫无科学依据,迷性的说法,宋律和向来不信,但他也无法解释眼下的状况。

但无论是什么,他只求停留在这一刻。

黎幸找到医药箱,随地而坐并朝他招手:“过来坐,我帮你上药。”

“好……”

宋律和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坐在距离黎幸不远不近,刚刚好的位置。

黎幸目光微闪,将宋律和的局促不安尽收眼底,她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棉签沾上药水轻轻涂抹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青的,红的,纵横分布,隐隐有腌成紫色的趋势,而那些鲜红裸露在外的都被雨水漂成了白色。

她上药温柔又娴熟。

宋律和目不转睛看着她,这比梦中的每一次都是鲜活生动,他在脑海里一遍遍描摹黎幸的模样,酿着春水的眸子,白皙的肌肤和精致小巧的五官。

她的美没有任何攻击性,如同山间清泉汇入看她人的眼中,从此长居那里。

“汪汪汪!”

忽然传来几声刺耳的犬吠。

宋律和惊慌一颤,以为自己梦醒。

他闻声望去,是一只龇牙咧嘴,弓身炸毛的金毛。

“哈噜!”

正包扎伤口的黎幸唤了它一声。

金毛停止吼叫,但前掌依旧前屈,鼻子喷吐热气,并没有因此放下戒备。

宋律和看它,它瞪着他。

黎幸微微起身向前,将药贴贴在宋律和的后脖颈处。

盛夏的天里,那个地方僵硬的像寒潭下的磐石,冷意顺着她的指腹传遍胸腔,冻的轰鸣,眼中的薄雾蓄了一层又一层。

她酸了鼻子,怕被发现,又急忙忙起身。

垂下的长发掠过宋律和的胸膛,发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宋律和大脑宕机,丧失行动思考能力,而皮肉肋骨下仿佛有万千擂鼓,震耳欲聋。

黎幸别过头收拾药箱,吸溜两下鼻子。

待情绪稍稳些,她从后面抱住那只仍保持警惕的金毛,笑着介绍说:“哈噜,是宋律和啊。”

哈噜傻掉。

他瞪圆那只独眼,并不相信眼前这个丑八怪是挺拔如松的少年,它努着鼻子凑上前左闻闻右嗅嗅,试图寻找它所熟悉的气味。

宋律和看着它的动作,忽然想起初见它时的样子,骨瘦如柴,很小一只,蜷缩起来只有他巴掌大,跑到马路中央吃死掉的麻雀,被迎面而来的水泥车撞的血肉模糊。

黎幸见它还有气,用裙摆兜着它跑了一个晚上找各种医生,硬生生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条命,但因为伤势实在太过严重,最后还是断了一条腿,伤了眼睛。

因为这样的经历,小家伙对人类极为敌视,在眼睛看不见的那段时间里,只靠气味来区分救命恩人和陌生人。

大概是认出来了,宋律和清楚的从哈噜圆溜溜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二字。

分别十年,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多少以前的影子,前段时间工作中遇到大学校友,他们都说他模样大变,和刚入学时判若两人。

哈噜认不出他也是情理之中,更别说他现在这幅狼狈落魄的鬼样子。

他看向黎幸。

她会怎么想?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太过于狼狈?会不会认为他过得很不好?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听见噗呲一声笑。

黎幸捂着嘴巴,忍了又忍,可笑意还是从眼睛里跑出来:“宋律和,我发现我很有做工匠的潜力诶!”

一听这话,宋律和便知道自己现在肯定不成样子。

他急忙去照镜子。

这一看,直接傻住。

大背头,破烂衣衫,还有贴满补丁的脸。

他险些没认出来自己,同时也一咯噔,身上这衣服是……这张青涩的脸……还有额角耷拉到眉梢的头发……

不等他细想,黎幸欢快的笑声将他感染,他顺着她的话调侃:“那你十有八九会破产。”

“怎会?”

黎幸走上前对着镜子捧起宋律和的脸:“多好看啊,这是艺术。”

她双手环抱胸前,傲娇说:“拜托,你就承认吧,我很有天赋的,只是贴了几个创口贴而已,就已成艺术,当然,是因为你本身就长得很帅。”

“嗯,好看,很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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