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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

我只信自己的眼睛。

这怀疑来得无凭无据。彼时你正麻烦缠身,我不想你为此分神,便只是要走了你的风月宝鉴,使你抛开这祸端,却不曾明说其个中缘由。

你走后,我花费半年时间,翻遍了宗内所有与风月宝鉴相关的典籍册录。到头来,除开歌功颂德之词,居然不能找到有用的一言半语。

是谁第一个造出这风月宝鉴?不知。

谁写成这双修功法?不知。

好大的一个宗门,倒像是一夜之间从天而降。忽然就有了弟子,有了长老,有了宗主。在这修真界扎下根来。至于那初代宗主开山立派前的际遇,竟是一片空白。

菱角儿。我只觉自己像是落入陷阱。底心惶惶,终不能安。

合欢宗的典籍已经全部查过,接下来该向何处去寻?

我正踌躇,那找过你两次的和尚又一次登门。

对不住,菱角,这次我瞒了你。

他找上我,说,自己看到了无数生灵的寂灭。

——与你有关。

最初,我以为这和尚疯了。

可他说他生来即有卜算之能,曾占过你一生的命数。他说你本该顺风顺水,证道飞升,然而隔上几十年再看,运势却急转直下,显出魔障横生,杀孽压身的恶兆。

我本能的不愿相信。我想轰他出去。

直到他说出一个年份。

——菱角儿,那是你和佴释之初遇的年份。

我信了。

我将巴无忌迎进洞府,沏上好茶,以贵客之礼相待。

他告诉我,我先前查阅典籍的动静太大,已经引起了合欢宗宗主的注意。

我说那又如何。

他拿给我一张密函。

菱角儿,我那时才知道,原来不是没有人劫掠我们的风月宝鉴。他们试过。魔修试过,名门正派,也试过。只是他们发现,一旦杀人夺宝,镜子也会随之碎去。若不伤性命,仅仅剥离,却又成了一块废铁,即使拿到手中,亦不能驱使。长此以往,才渐渐歇了心思。

而这些,外人知道,你我——生长于合欢宗之人,却从不知道。

是无需知道?还是不能知道?

——原来无需我们自欺欺人,早有人捂住了我们的眼睛。

我看了这盖着大自在殿佛子印鉴的密函,半晌没有说话。我想起上善诀,那也是如出一辙的霸道,牢牢制住所有灵力。一旦开始运转,至死不能改修。

制造这两样东西的人。他们在害怕什么?

怕我们不再做妖女?怕我们弃置一件法器?

可这究竟有什么好怕。

妖女只是住在合欢宗,每年上缴的那点灵石,与其说是份例,倒不如说是租住洞府的房钱。恐怕全部加起来,也只够维持宗门大阵的开销,至于旁的,还要从公库里填补。

你瞧,他们并不图利。而既然身处合欢宗之内,又有何虚名可谈?

至于风月宝鉴——除了最初祭炼时剖心剜骨的痛,几万年了,它从未对妖女显现出一丝害处。以至于合欢宗功法入门之后,头一件事就是祭炼这法镜。若有愚笨些的,还会使长老从旁辅助。

我想不通。为什么既然不慕名利,却要大费周章地从人海里将我们拣出,养上十几年,塞一面镜子,驱赶着,去做追欢卖笑的妖女。

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做一件事。他们花尽心思来铺这张大网,究竟有什么所图?

我问巴无忌。

他缓缓转着手中佛珠,亦不能回答。

“既然如此。”我又问他,“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用意呢。”

我说,你瞧,我虽是合欢宗人,却并不比你知道的更多。你千里迢迢,上门告知我这噩耗,难道只是为了看我迷惘伤怀?

“不。”巴无忌说,“我此次前来,是有事所求。”

他要我主动剥离体内的风月宝鉴,交给他,带回大自在殿,供长老们仔细搜检。

他说,前人争抢风月宝鉴,多是以外力强夺,从不曾有哪个物主自愿割舍。也许正是因此,才会致其衰毁。

是了。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弃置自己用惯了的法宝?

——不。不……也许有,只是不被知道。

巴无忌说,若我同意剥离。一则,有望取到风月宝鉴,仔细剖析,追根溯源。二来,他会把这个消息大张旗鼓宣扬出去。倘若真有人造谋布阱,定不能容忍计划败露。只要他有所动作,在大自在殿的眼皮底下,必然露出马脚。只是……

“只是,我的性命却不能担保。是吗?”我笑了。

他似乎不忍回答,只低低念了句佛号。

我翻出自己的风月宝鉴,催动,久久凝视那个再也不会亮起的名字。

我问他:“你说自己生来即有卜算之能,那你算一算,我和此人,可有缘分?”

巴无忌惊讶于我的突发奇想,却还是接过去,闭眼测算。

我端起凉透的茶盏,静静地等。

那一盏茶,喝得可真漫长啊。

终于,他皱着眉开口,说:“怪哉。道友与此人本该是一世夫妻,怎么如今,却阴阳两隔。”

这话音落地。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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