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彼岸花深处。
展昭与若一路前行,小心翼翼,不知经过多少日夜,眼见之处,除了高过头顶的彼岸花,其余什么也没有见到。
这段时间虽不知确切时光,但估摸着耽搁了些许时日。
探路之余,展昭不免会想到尚在阳间因自己生死未卜的丁月华,心中暗自焦急。
即使先前已然看开,但时光往往会延宕那一份,无论意志还是决心。
好在展昭是那种认定之后就绝不后悔之人,哪怕结局是错,哪怕重新抉择。
话虽如此,但抑郁情绪非是意志所能控制,尤其是展昭这种重情重义之人。
“走了这许久,歇息会儿。”
若轻声道,她看出了展昭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也猜到为了什么。
“嗯。”
展昭盘膝而坐,调息宁神。
地府不分昼夜,故他们是觉得累乏了便作休息。
展昭自习就“沦阴”之气,在这阴间可称作如鱼得水,自能摆脱许多人界麻烦,靠着彼岸花中的鬼气滋补神魂,无需进食。
而若则本就是亡魂之人,自不需饮食。
否则,这二人焉能在彼岸花丛待得如此许久。
过了片刻。
“你...可是在记挂丁姑娘?”
若用手拨弄着身旁的花叶,似是随意问道。
“好好歇息,我们还要赶路。”
展昭既不肯定也不否认,他岔开了话题。
若见状,也不再问下去,闭眼盘坐起来。
良久,一丝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音响起。
这是衣服擦过彼岸花所发出的。
展昭与若几乎同时睁开了眼。
有人刻意在接近!
来者发出的声音微乎其微,要不是展昭与若自踏入这里未敢丝毫松懈,定极难发现。
“来了。”
展昭未发声,用口型说出。
若的眼神此刻变得犀利凛冽,她先前就差点死在此人手中,这次定要讨回利息。
窸窣声越来越近,展昭握紧手中的巨阙剑,随时可发动攻击。
“嗯?”
若的眉头一皱,就在她准备先发制人的时候,窸窣声突然消失了。
空气顿时凝滞,连彼岸花似乎都静止了。
“小心!”
展昭轻吼一声,巨阙剑仓啷出鞘,其身已拦在若的身前。
同时间,若的身影已移开,她也察觉到了对方的袭击。
凭空鬼气晃动,显现出一支黝黑的判官笔与巨阙相抵。
“是你!”
看清来人,展昭不觉颇为惊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偷袭者竟然是阴阳宝殿里的红判官。
展昭当初与包拯一起把他交给了秦广王,可如今,这红判官不禁毫发无伤,在这彼岸花里袭击他们,还周身鬼气缠绕,一身修为大是长进。
要不是展昭今非昔比,定然不能及时察觉空间晃动,鬼气荡漾。
“难道....”
展昭后背发凉,想到了些可怕的东西,难道秦广王与包大人的情谊是假?
可不等他细想,红判官怪笑一声再次攻来。
展昭可不会怕这个曾今的手下败将。
巨阙迎面而上。
斗了几合,展昭察觉到这红判官似有些不对劲。
其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桀桀”的怪笑,且两只眼睛不时闪出嗜血红光。
见此展昭放缓了进攻,改为防守,想要多查看一番对方情况。
可若却是不管,这个世界敢让她吃闷亏的人她还没遇到过。
冰寒绫呼呼不绝,招招逼近,势要痛打对方。
红判官修为此时虽大有长进,但面对展昭与若的携手攻击,却是大为不及。
在若的猛攻下,很快被冰寒绫打翻在地,裹住手脚,动弹不得。
若疾步上前,一脚踏在红判官胸口。
然后,提气再次踩踏。
再次踩踏....
“咚咚咚。”
只听红判官嘴角的桀桀笑声转化为惨叫,身下的彼岸花陷出了齐整的人坑。
“叫你偷袭我?叫你偷袭我?叫你偷袭我?”
若边踏边斥,从红判官的鬼气中她已可以确定上次就是其袭击的自己。
见到如此暴怒的若,展昭的额头冒出了涔涔冷汗。
“惹不得,惹不得...”
须臾二十多脚已过,展昭在旁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喊停了若。
此刻躺着的红判官已进气没有出气多,眼中的红光暗淡了下去。
“展......”
其开口话还没说完,便鬼气断绝,身体开始消散作点点。
鬼无实体,但到了红判官这等修为,便可用鬼气凝聚鬼身,助于修炼。
“这是什么?”
展昭发现正消散的红判官魂魄中赫然有一道黑色锁链束缚其上。
正在其疑惑之时,一道柔和黄光突显,笼罩在了红判官的魂魄上。
那黑色的锁链碰触黄光顿时像一条黑色毒蛇不停翻滚,挣扎,然后不甘发出咆哮消失。
“御鬼术?竟然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