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毕业记得给我打电话,阿梨之前还说毕业时要和我一起穿毕业袴拍照呢。”
“哈哈,是吗。”土方笑的勉强。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坐着休息,因为三叶要去旅游的地方不远,所以先土方一步下火车。
“那就再见了。”土方和三叶告别。
“嗯,再见。”三叶接过土方递来的行李,抬头笑道:“有时间记得邀请我来江户。”
土方愣了愣,随即笑道:“好。”
独自坐了一下午,土方也到站了。
提着行李下火车,入目的便是绚烂的夕阳,空气还残留着烈阳的余温,有些热,再加上农村的土路斑驳,所以一路上并不好走。
因为是傍晚,正好赶上农人们回家,土方在这其中看到了那个记忆里的熟悉身影。
或许是年龄大了,他的脊背有些佝偻,不复年轻时的勤劳结实,只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没有土方记忆里的伤疤和混浊,充满对生活的希望。
土方的眼眶有些发热,行李落了一地。
为五郎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疑惑的看过来,然后就看到自己愚蠢的欧豆豆红着眼眶看他。
咋地了,想他了不成?
为五郎有些嫌弃的走上前给了这小子一巴掌,手掌和肩膀碰撞时发出非常响亮“啪”的一声。
“去城里受委屈了?看见你哥我就哭?那你还是别回来了,现在就滚回去。”为五郎见不得他这样,嘴上骂着,手却十分自觉的把弟弟搂到怀里,还在土方的背上不住的拍着安慰。
只是弟弟大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抱就能抱满怀的孩子了,为五郎抱着这个大高个都有些吃力,让他不免感叹。
时间真快,还是小时候好玩啊。
“没有。”土方脸贴在自家哥哥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颤抖,双手回抱住哥哥。
他没有想到,会看到活的、健康的、眼睛还好好的哥哥,好像当初那些灾难都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这让土方觉得虚幻,好像下一个瞬间,这个哥哥就会如泡沫一般消逝在空气中,短暂的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既然回来了,那就和我一起回家,你房间我还给你留着呢,这些年都有让人打扫,可以直接住。”为五郎松开他,转身往回走,顺便帮他提了点行李。
“好。”土方拿上剩下的行李,安静的跟在他后面。
他不知道这场幻觉会持续多久,但他现在只想沉溺其中,只想就这样安静的跟着为五郎,就像小时候一样。
………
晚饭后,土方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这座屋子里的人不多,不少有点野心的年轻人都去城里谋发展了,也都是土方的那些兄弟姐妹,所以这次回来,土方没感受到什么排斥。
不过就算他们都在,土方也不会在乎就是了,毕竟他只在这过几天。
咚咚——
“十四,我能进来吗?”门外传来为五郎的声音,土方起身去开门,为五郎端着两瓶小酒进来。
“来,尝尝,家里酿的。”为五郎坐到他旁边。
“嗯,我把东西放抽屉里就来。”
“好。”
土方打算把打火机和香烟塞抽屉里,拉开抽屉时却发现里面有一对他熟悉的蝴蝶发卡。
他送给阿梨的发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土方有些惊疑不定,同时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
当然,也不排除是家里的女性买的,放了很多年。
发夹两翼的涂漆因为岁月的洗礼而斑驳发旧,泛着微黄,因为拿起而垂下来的花饰微微摇晃,连接着花饰和蝴蝶的绳子也泛着旧色。
土方看着发夹思考,除了经过不同的时间洗礼,这个发夹,简直和他送给阿梨的那个一模一样。
“怎么了?”为五郎看他盯着一对发夹发呆,调侃道:“喔,是这个啊,之前仆人打扫你房间的时候从你桌子上面发现的,我还以为是你这小子开窍了,所以一直留着在。”
土方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心思,拿着发夹严肃道:“哥,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的吗?”
“啊,你问这个啊……”为五郎扶着下巴思索:“好像……是发生火灾那年出现的,说来也奇怪。”为五郎笑了:“那一年的收成是家里最好的一次,风调雨顺的,虽然发生了火灾,却及时的被一场大雨给浇灭了,所以家里没什么损失,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土方的视线停留在蝴蝶发卡上,过了一会,将发夹收进自己怀里,对为五郎道:“那一年的事,可以多和我说一点吗?”
“好啊,那一年发生的怪事可多哩,还记得村口家的那个混混不?也就是那一年莫名其妙就学乖了。”为五郎把酒递给他:“来,我们边喝边说。”
土方接过,看向窗外的月亮:“好。”
……
畅聊了一夜,土方第二天起的比平时稍微迟了些,不过他现在休假,也无伤大雅。
为五郎一大早就去干农活了,所以现在家里没人,土方想了想,现在也不早了,干脆早饭和午饭一起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