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书闻声道:“你醒了?”
“当然了,就是有点困。”莫云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秦玉书顺手拿过床头一旁的剑,春生剑入手冰凉,外表质朴内敛,没有多余装饰,带着上古鸿蒙的古朴气息。
莫云儿看了一眼春生剑,收回视线,懒懒开口,“恭喜你啊,你终于有剑了。”
“多谢。”秦玉书指尖抚过剑身,隔着两尺距离与剑上的倒影对视,葱白的指尖抚过剑影上少女的眉眼,像是抚过压在竹尖上的雪。
莫云儿还没恢复好,面上一派慵懒,“那你要报仇吗?”
指尖冰凉,剑身微微发颤,秦玉书语气低沉,“当然。”
大多时秦玉书身上自带一种顿感,只要与她无关的事,她其实都不在意,而一旦触及她的底线,顿感便会退去,少女隐藏在皮囊下的侵略感初见端倪。
“我什么都没有,最在乎的就是我这条命,而在被推下山的七十六个时辰里,我差点死掉,实在在过分。”
少女淡淡开口,话里没有极端的恨意,但那语气更让人头皮发麻。
她那日满身浴血躺在山底,听着草丛里虫鸣声渐渐压过心跳声,她不喜欢生机流失的感受,觉得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你来我往,她认为这是一件很正确的事。
莫云儿又打了个哈欠,“那好吧,别忘了帮我也讨一份,精神力也非常可贵的。”
秦玉书点点头,“多谢信任,我会找到那个人的。”
日夜轮转,昏晨交替。
秦玉书一连在床上躺了六日实在是受不了那股药味,于是第七日赶在师姐来之前去了千竹居。
“师父。”
谢浔面前摊着一封信,见她来淡淡点头,“嗯。”
秦玉书开口道:“师父,我来……”
谢浔‘望’了她一眼,衣袖拂动,“上前来。”
秦玉书上前一步,一股温暖的灵力笼罩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灵力融入血肉修复暗疾。
“谢谢师父。”
“嗯。”谢浔指尖一动,半片残存的符纸浮在秦玉书面前,“这个,认识吗?”
黄色符纸缺了半张,朱砂殷红似血,上面画着诡异的符文,秦玉书看了看,摇摇头,“不认识。”
谢浔指尖一点,符纸转了一圈,“这上面画的是源业传送阵,那日就贴在你身后。”
秦玉书有些惊讶,“源业传送阵?那是什么?”
谢浔不答,反问道:“你这一身伤怎么弄的?”
秦玉书摸摸鼻子,这几日师兄师姐也是问,她都搪塞过去,峰内弟子遭人暗算险些丧命,足够在破虚宗掀起一阵风浪,但是相比于全宗上下大动干戈搜寻凶手,她更喜欢自己去找到那个凶手。
但是师父心思深沉,她也没有瞒着的意思,一五一十的概括了那几日的情况。
谢浔听罢后皱了下眉头,“你的那把剑呢?”
秦玉书从灵芥中取出春生剑递上去。
春生剑身除了颜色比一般的剑通透复古些,其余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剑身也只有返古归真的质朴之美,看起来平平无奇。
谢浔灵识在剑上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蹊跷,便将剑递过去,秦玉书正要接手,谢浔指尖挥出一道灵力向秦玉书而去,春生剑剑身颤动,挣脱谢浔的手,快速立在她身前挡下一击。
谢浔的试探来的莫名其妙,秦玉书有些疑惑,“师父?”
“能够护主,看来是把灵剑。”
谢浔将那半张符纸召回身前,伸出两指夹住。
“源业传送阵是上古密阵,即是传送阵就有传送的功能,通过源业传送阵能够到达任何灵境,前提是你拥有与灵境主人羁绊深的贴身之物,阵法以物为介带人进入修者灵境,得修者机缘或困死在境内。”
秦玉书皱了下眉头,“若是没有贴身之物呢?”
“那便是一张凶符,会灵力紊乱爆体而亡。”
这符居然这么残暴,秦玉书难得黑了脸,“境主是不是我遇到的那个弘真长老?”
谢浔反驳道:“不是,灵境主在自己的境内有绝对的主控权,那个人是被关在里面的,境主应该是这把剑的主人。”
“春生剑的主人?”
谢浔淡声道:“嗯,只有分神期修士才能开辟灵境,境主修为高的情况下师印就会失去联系,你误打误撞进入灵境,身上应该带有境主的东西。”
秦玉书想了一会还是想不起来,索性把灵芥里的东西都放出来堆在千竹居外,除了几箱灵石,几箱日常所需之物和一只堪比三个千竹居的蛟尸外,确实没有什么东西。
谢浔扶了下额头,“把东西收起来。”
“哦。”
秦玉书又规矩的把东西收好。
谢浔又道:“那头蛟妖差一步成龙身,身上的东西都是宝物,你可以拿到练器堂做个剑鞘,再做几个防御的法器。”
“是。”
春生剑确实需要一把剑鞘,没有剑鞘老是放到灵芥里取用也不方便,更何况,剑是剑修的心之所至,没有藏起来的道理。
听完谢浔的话,秦玉书开始思考春生剑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剑鞘,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