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洗的蓝色,转头问道:“我们这是要出宗。”
蓝兰嘴角一翘,“偷偷的,刺激吧。”她手掌伸开,“敢不敢,弟子牌拿来。”
秦玉书侧头看着眼前笑脸,指尖一挑。
吧嗒,印着秦玉书名字的弟子牌同其余弟子的弟子牌留挂在竹梢,风一动,只留下竹叶摇晃。
彩绸底下荡着铃铛,灵池里锦鲤浮面摆尾,灵雀拖着彩色尾羽绕着彩绸盘旋。
楼阁堆玉暖香暗飞,琵琶玉笛相应,善舞首席腰间金叶闪着微光,赤足在彩绸上一点,婀娜身姿隐在云雾朦胧间。
雾气腾腾,池子底下铺满了灵石。
哗啦。
少女从池子里冒出来,水珠溅了旁边人一脸。
钟离棠抹了把脸,手里掬起一大捧水,“蓝兰。”
“嗯?”
蓝兰转过头,哗啦,一声一堆水直接从头上盖下来,“行啊棠棠,看我的……”
秦玉书靠在一边没有受到波及,她头发乌黑垂到灵池里,一双眼睛通透明亮,脸颊被水汽一蒸变的有些红。
琵琶声隔着帘子隐约入耳,三层布帘后的舞女窈窕更显风趣。
秦玉书叹了口气,感慨道:“真是闻所未闻。。”
莫云儿也叹了口气,“真是见所未见。”
秦玉书累了乏了就捏个净决,活的不怎么精细,但是灵泉里满是灵石,她埋在灵池里昏昏欲睡,体内丹田自行运转,境界具然有了松动的迹象。
原本发酸的肩臂现在很轻,满身疲惫皆空,她甚至想去试炼塔里去对练几个回合。
外面琵琶声一停,蓝兰几人也过来凑在一处。
她趴在秦玉书耳边道:“每到月末,不归仙居会有一个好看的节目。”
“什么节目?”
“我也不知道,上次听说是离珂公子抚琴,这次不知道是什么?”
钟离棠幽幽道:“上次要是离珂公子在这抚琴,我就把这池子水给喝了。”
蓝兰往秦玉书这边靠了靠假装没听到,指着墙壁上挂着的巨大绸缎道:“你看,上边就是客人提的要求,什么五花八门的都有。”
秦玉书转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求云锦宗陆雪筝仙子抚琴一曲,五千灵石。]
[求乾渊宗慕绛长老表演胸口碎大石,五千灵石。]
[求光隐寺扶灯大师高歌一曲,三千灵石。]
秦玉书一言难尽,这都是什么……
[求诛魔殿殿主吹箫一曲,一万灵石。]
蓝兰也看到了那块绸带,嗤笑一声,“檀宁仙尊敢来,他敢看吗?”
秦玉书摇摇头,“这都是什么?”
“痴心妄想。”蓝兰同她一起出了池子,换了一身衣服,“不归仙居就喜欢搞这些名堂,不过几乎都是假的。”
确实,这上面要是真来一个,能把不归仙居削成平地。
下面传来一道声音,秦玉书系着带子的手一顿。
“近日听闻破虚宗兰泽长老出关,诸位请看。”
“什么,兰泽长老谢浔?”
“哎呀,遥想当年各宗弟子那谢浔可谓是一骑绝尘啊。”
“真的是谢浔吗?”
“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玉书从楼上望去,隔着薄纱看向中央灵池浮起的高台,从兰泽长老四个字出现之后,她眼里就满是冷意。
一人穿着月白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星辰剑,从最高处翻身下来,月白锦靴在荷花上一点,稳当当的落到高台上。
身姿挺拔如松,长剑一挥人若长剑脱鞘,腰间佩玉,锦绣织金,一点也不像谢浔,倒是有些像她大师兄。
“哎呀,就是这幅模样。”
“多年前一见,那可真满身少年气啊。”
底下那手握长剑的‘谢浔’挽了个剑花,飞身到半空中,剑尖挑着彩绸一绕一缠,两块绸缎一撞铃铛叮铃,剑气落在绸缎后,十分潇洒,迎来一阵喝彩。
秦玉书盯着那人,双手成拳指尖有些发白,她拍了下蓝兰,“你们先撤,宗门外等我。”
“唉,玉书……”
秦玉书飞身而出,极快的往脸上扣了块面具,青目獠牙极为可怖,她直接从楼上跃下来,中间借着绸缎缓了两下身形。
她没有拿剑,快速从灵芥中取出几张符纸,自天秋灵境出来后,她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但是她今日是真的很生气。
她师父是天上冷月,不是给这些人取巧的笑话。
秦玉书手指一捻,符纸散开,她站在那人对面,“是我请你下去,还是你自己下去。”
赝品单手拿剑,隔空划了下秦玉书的脸,“这位小友,你是不是……”不能见人。
单片符纸临空自燃,艳红朱砂如血,能够盖过元婴期的威压散出,她指尖一弹,符纸向着赝品飞去。
“我去,你是什么人……”
秦玉书眉目藏在面具后,另一张符纸威压更盛,她左手取了一把补气丹吞下,右手符纸两张一对,威压堆积成合符,全部丢到对面。
赝品神色一变,挥剑后退,逃出不归仙居。
最后一道符纸秦玉书往身上一拍,迅速朝着赝品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