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峰荒石之下终于长了灵草,银灯海棠的短枝跟梨树枝冒了芽。
秦玉书绕了一圈,师兄师姐居然不在,她将玉片用灵囊包裹放到师兄师姐住处,那颗幽蓝色的珠子也放到其中一个灵囊里。
上次楚非声替她受了乌鸟一击,她还未谢过大师兄,于是便挑了块寒冰玉做了颗珠子当谢礼。
东西送完后,秦玉书去了遂光殿。
站在柜前的小弟子听到要求有些惊讶,“两张传送符?”
秦玉书问道:“不可以吗?”
小弟子笑了笑,“宗门内的传送符是要记明用处的,哪里能随便买,普通弟子只有得了允许才能买传送符,道友,你用传送符是要干什么呢?”
秦玉书随意回道:“教习留了课业,想买张符琢磨琢磨。”
小弟子恍然大悟,“原来是符修。”随即拿出来一张递过去。
黄表纸,朱砂印,竹叶青青。
秦玉书一手拿着弟子牌,一手捏着符纸,她站在一块山头前,远处残阳似血,护山大阵忽隐忽现,宗外是一样的夕阳天,她手指翻了下弟子牌,这个东西必须留在宗门内。
她将弟子牌挂在树梢,施了个障眼法,她双指夹着传送符,看了片刻,手上多出来一块绸布,她拿着信物走进银光里,随后传送符纸光芒大盛吞没了她的身影。
暮色渐浓,远处黑冥殿上挂着的灯笼红色衬得更加诡异。
秦玉书面上扣着一块小鬼面具,十分丑陋,面具下是一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脸,苍白阴郁,琉璃眼珠不带半点星光。
她扣紧了面具跟着前人走进这座黑色的庞然大物,走到一半,前面人被拦住,秦玉书离了几步远也停下来。
隐在黑袍里的侍卫呵斥道:“站住,干什么的。”
那人醉醺醺的回答道:“来打台的,听说这里只要赢了就有灵石丹药。”
黑袍侍卫挥挥手,丢了个牌子,“进去吧。”又指着秦玉书说道:“后边那个,也是打台的?”
秦玉书扣紧了面具,低沉的声音雌雄莫辨,“是。”
那人也不在意,随手丢了个牌,秦玉书伸手接着,正面空空如也,反面写着鬼面。
鬼面?她的代号。
她沉默的走了进去,黑色长廊没有一丝光亮,尽头是一面黑色雕花大门,鬼差作门神,请君入鬼门,她无视门上鬼差雕刻,使劲一推。
门内喧嚣杂乱,耳旁尽是嘈杂的声音,捧着酒水的傀儡凑上前来,秦玉书绕开它,宽大的兜帽挡住不少视线,她顺着人潮走到擂台前去观战。
“打死他,老子押了五百灵石。”
“卸了他的手,废了他的脚。”
台上的男子被鞭子缠着手脚,眼睛通红一片,他脸上涨的通红,另一人手持长鞭,面带红色面具的男子狞笑着要拧断他的手脚,秦玉书盯着那鞭子看了会,说道:“鞭子上面带了火灵力。”
带了火灵力的鞭子灼伤了伤口,血迹被火灵力变成了黑褐色。
莫云儿不怎么感兴趣,“底下这个人悬了,都说了这里边秩序混乱,胜者为王了,看够了吗?要不要回去?”
秦玉书站在台下,一身灰色短袍,背上背着一直绕着灰布条的长剑,典型的破烂落魄散修模样。
她看着绷得紧紧的鞭子,“我猜不是。”
莫云儿冷哼一声,“什么不是?下面那个人是筑基初期,打不过筑基中期的。”
的确,阶段之间的差距很难弥补,但是这里是不择手段的黑冥殿。
鞭子上加了火灵力,血腥气跟焦糊味夹杂在一起,四周围着的人越来越兴奋,也越来越狰狞,弱小者苟延残喘,胜利者高声欢呼。
秦玉书正对着擂台,血腥气越过高台往她鼻间钻,她盯着底下那人的眼睛,小声道:“下面这个会赢。”
“啊?”周围曝出一声惊呼。
一直被压着打的瘦小男子,突然手指卡住长鞭,狠狠把人往下一拽,手上多了一把短刃,反手刺进人喉咙里。
血迹喷涌而出,溅了瘦小男子一身,他伸手丢开脖子上的长鞭,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神色疯狂,“我赢了,我赢了,我要灵药,这些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玉书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猩红色的血迹顺着石台缝隙留下来,高台上的尸体很快被人处理掉,周围有人谩骂有人欢喜。
手里的春生剑开始颤动,秦玉书退出拥挤的人群,在黑冥殿一层闲逛,春生剑越来越激动,她双手握剑正要上前,就被人拦住,“牌子拿来。”
黑袍侍卫拿起牌子一看,不屑的笑了笑,“一场没赢的废物,你要上楼?滚吧。”
秦玉书并不理会这番嘲讽,她淡定的捡起牌子,“敢问大人,如何才能上楼呢?”
黑袍侍卫一脸轻蔑道:“简单,杀了那上边任何一个人你就能上去了。”
秦玉书顺着看过去,楼顶上悬着一个个的灯笼,上面都是用血写出来的名字。
那人接着道:“或者一直赢,赢到无人应战,自然就上了。”
小鬼面具在黑冥殿通亮的烛火下青红交错,那双透亮的琉璃眸子垂下来掩去眼底神色,“我知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