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书在灵芥里找了一圈,拿出一只青白相间的通透玉镯,“这个?”
莫云儿看了看,“就这个,虽说你现在身上魔气淡的几乎看不到,但你最好戴着,有备无患嘛。”
镯子很细,扣在秦玉书手腕上正合适,她肤色冷白,带上玉镯像是笼在竹梢的雪。
筑基后期的修为让她能够感受到山洞外残余的灵力,她捏了净决,从灵芥中拿了一套衣服换上,站起身沉默了片刻。
九重天上一日是人间半月,秦玉书连升两阶身形抽条,衣袖短了一截,她又从灵芥里拿了一套衣服换上。
人间碧玉年华的少女多是粉黛妆点,秦玉书灵芥里没有备珠钗银簪,她从灵芥里抽出来一根素色发带束在头上,干净利索倒也添了几分侠气,她弹了一下手腕上的镯子,挥手解除禁制。
莫云儿在识海里酸道:“咱们鬼面大人果然生的妙啊,我要是你的对手都自惭形秽到拿不起剑呢。”
秦玉书整理好衣袖,“没关系,我不打小孩。”
莫云儿气的转过身不理她。
山洞外已是金色满地,残阳一片,秦玉书低头缠着春生剑,晚霞映到她的脸上给她镀了一层胭脂色,弯翘的睫毛在眼下落了一道阴影。
头顶有些异状,她耳朵听到一丝风声,手上缠好最后一块布条,右手快准狠的抓住袭击她的‘暗器’。
手里是温软带着热气的东西,秦玉书赶紧松了两分力气,抬眼望去只见手里是一只羽色艳丽的翠鸟,不过似乎受了伤,低垂着脑袋虚弱的叫了一声,开始挣扎。
秦玉书松开手,翠鸟掉在地上。
“……”
秦玉书看着趴在地上的翠鸟,青色翠羽上裹了一层金光,腹部橘黄色软羽微微颤动,小小一团窝在地面上,精致漂亮,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翠鸟的头,翠鸟挣扎动了动,把脑袋换了个方向埋到羽毛里。
还不情愿?
翠鸟越是不理她,秦玉书越是来劲,她单手把翠鸟捧起来举到眼前,翠鸟把脑袋往羽毛里埋的更紧了。
莫云儿感叹道:“真好看啊,不过它受伤了,你把它带回去吧,放到这一会就被野兽咬死了。”
天边昏色如烈火灼云,翠色外罩残阳金光,漂亮难驯的翠鸟窝在少女掌心,毛绒绒惹人心软。
掌心里是温热的一团,毛绒绒的腹羽躺在手里一片柔软,秦玉书眉毛一挑,眼里带了几分笑意,“那就带回去养着。”
银光闪过,一人一鸟消失在原地。
秦玉书回到宗门后给翠鸟做了个窝,将翠鸟安顿在屋里,随后去了千竹居。
千竹居外山崖下水声涛涛,谢浔立在一旁听水声起落,从崖下冲上来的风吹起他的袍角,宛若人间孤客。
秦玉书把自己升阶的事捡了些能说的坦明。
谢浔听完后有些疑惑,“筑基后期?”
秦玉书回道,“是。”
“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谢浔转过身,手指一动,秦玉书身上的玉简飞到谢浔手中,他翻看了两下,“破虚四式你已经明悟了?”
秦玉书低声回道:“也算是。”只不过剑走偏锋,与常不同罢了。
“你练一遍。”
“是。”
竹叶间招式干净利索,手中剑青光微闪带着残影,竹叶飘落被剑气划成两节,破虚剑法是一种本源剑法,千人千面各有领悟。
秦玉书向前挥出最后一剑,收剑行礼,“师父。”
谢浔今日面上带了暗红色遮眼,布条绑在脑后随着风晃动,他思索了一会道:“你这剑……倒是有所创新。”
秦玉书低头看着自己脚面,心中有些忐忑,左边脚下一片竹叶、两片竹叶……
“不过,也很好”谢浔淡淡道:“你能悟到的就是适宜你的,既然合适那就不需改了,你剑中有势,剑里藏锋,出其不意,很不错。”
秦玉书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欣喜,“师父,那我不用改对吗?”
谢浔回道:“不必,挺适合你的。”
秦玉书听完觉得自己又鲜活起来,竹叶清新,水声悦耳,千竹居果真是归元峰最高的地方,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谢浔将玉简里的剑法按着秦玉书的剑式修了两下,将玉简给她,嘱咐道:“你连续提高两阶有些不稳,回去巩固一下,另外。”谢浔隔空点了点秦玉书的灵芥,给她加了一道通行令,“以后不用偷偷出宗了。”
一桶冷手从头浇到脚,秦玉书脸上一呆,她怎么忘了,她身上有师印,她一出宗,师父是能知道的。
秦玉书脸上通红,小声道:“那个……师父,我……”
谢浔摇摇头,轻笑一声,“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想去尽管可以拿了牌子出去,不必偷偷出去。”
秦玉书胡乱点点头,师父知不知道她去黑冥殿?看样子是不知道,要不要说?不要吧。
“嗯,去吧。”
秦玉书一直到回到住处脑袋都晕乎乎的,想到自己两次自作聪明的将牌子丢在宗门,自己偷溜出宗就觉得尴尬。
她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一抹翠色向着自己扑来,秦玉书张开手把翠鸟从脑袋上拿下来,捧着翠鸟把它放到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