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北以去巡查取水点为由,离开了临时教堂,但没去巡查镇外的取水点,而是绕路来到了哈维的那座宅子前。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因哈维而起,自然也应该以哈维而终。
“尊贵的牧师,请问您来干什么?”宅子的仆从已经知道了哈维被兜帽牧师修理了一顿的事,来应门后,看到门外正是兜帽牧师,眼神隐隐有些警惕。
“昨晚哈维军士长把一些不洁之物从林地里带了回来,”江北信口胡诌,“我昨晚实在太累,没精力帮他驱散,只好现在赶过来,希望还来得及。”
说着假装观察了一下仆从的眼睛,“不幸中的万幸,从眼睛来看,你还没有被邪灵侵染,否则你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但我感觉到你已经被邪灵盯上,最好别再靠近这座宅子,否则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悲剧。”
江北在布瑞尔镇的声望如日中天,镇民甚至传言这位苦行僧掌握着圣恩的力量,崇高的心灵能辨视一切邪恶,所以才能够治愈谁都束手无策的疫病。
仆从对此也是深信不疑,被江北一番话吓得脸色都白了。
“哈维少爷就在二楼的卧室,尊贵的牧师,烦请您亲自去找他吧,我想我应该去买菜了。”
仆从生怕被邪灵感染上,顾不上回宅子拎菜篮子,就连蹦带跳地跑远了。
江北无声笑起来,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当神棍的感觉了,忽悠死人不偿命,信步走进宅子,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哈维昨晚吃了一整束带泥巴的宁神花根茎,又受了不小的惊吓,还没恢复过来,江北找到他时,这位军士长正躺在床上修养。
“牧牧……牧师,你来干什么?”哈维明显被江北吓怕了,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缩到了墙角,“你别过来,我叫人了。”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相反,我是来救你的。”
江北的语气神神秘秘的。
“昨晚我在你身上留了一些致命的东西,身为一名牧师,我不想做得这么绝,所以来看看你还有没有救。”
“你在我身上留了什么?”哈维惊恐地看着江北,从“致命”两个字上,本能地联想到了疫病,已经很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
“你应该能猜到是什么,”江北察言观色,开始了忽悠,“哈维军士长,你现在一定非常虚弱,感觉身体像被抽空了,你的头脑一定在发热,但却觉得有些冷,你在流鼻涕,可能还有些鼻塞,这就是那些致命的东西造成的。”
江北说的都是感冒的症状,昨晚哈维先被吓得半死,又趴在车顶上兜了一路凉风,受寒感冒在所难免。他把这些症状先说出来,再诱导哈维联系到疫病上面,保管吓得这位胆小如鼠的军士长屁滚尿流,他说什么是什么。
“你……你在我身上留了……疫病?”
哈维确实有江北说的那些症状,本来就在疑神疑鬼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感染了什么,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才把“疫病”两个字说出来。
“别动!”江北一声低喝,把哈维吓得险些尿在当场。
“怎……怎么了?”哈维声音颤抖地问。
江北走过去捏住哈维的下巴,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眼睛和舌头,然后叹息着摇了摇头。
“非常不幸,疫病已经在你体内扎根了,你是不是嗅到了一股腐臭,说明你的身体已经从内部开始腐烂,不出一个月,你就会烂成一滩毫无意义的腐肉。”
哈维确实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些病患身上五颜六色的烂肉。
过度的紧张让哈维无心分辨这种味道的来源是江北还是他自己,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眼中满是恐惧,不过没像江北预料中那样跪地哀求。
“你敢暗害我,我是联盟的军官,你犯了大罪,我父亲会把你吊死在绞刑架上!会把你碎尸万段!”
极度的恐慌让哈维愤怒地大喊大叫。
“小点声,喊叫救不了你,但我能。”
江北发现哈维也不是他想象中那么怂,那他只好把这货吓怂了。
“你父亲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害你感染了疫病。”
“而且我能治愈疫病,你父亲依赖我,所有的镇民也依赖我,如果你父亲胆敢责怪我,我会一走了之,还会把罪名推到你身上,说你故意阻挠治疗,还想迫害我,而凯瑟琳就是最直接的证人。”
“愤怒的镇民会生吞活剥了你,你父亲也无法阻止,他甚至自顾不暇,当瘟疫再次蔓延开,你父亲会因为失职罪被镇民告到暴风城,你也会被抓起来送上绞刑架。”
“不过别担心,我相信你在押往暴风城的途中,身上的肉就已经烂完了,不用再品尝被绞死的滋味。”
在江北一句一句的分析下,哈维本来就不强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了。
他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条离开水的咸鱼一样急促地呼吸着,江北甚至怀疑,这个怂包马上就会像个姑娘一样哭出声来。
“好在我还可以救你,现在也只有我才能救你,”江北直视着哈维,慢条斯理地说,“但前提是,你得听话。”
“牧师,我错了,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