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树林后,是片低矮起伏的山地,江北担心术士又追上来纠缠,加快了步伐,但走了一阵后,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
回头看去,愕然发现半空中漂浮着一只淡绿色的眼球,觉得应该是术士的某种魔法,用来跟踪他的,难怪这个术士总能赶到他前面挖设陷阱。
眼球漂浮在半空中,江北够不到,只能从地上捡起石头丢过去,但准头太差,那只眼球还会躲闪,他丢来丢去始终丢不到,只得作罢。
江北想了想,快速跑下山坡,在山地里绕了一阵,找到一处凹进去的山脚躲起来。
眼球一直飘在半空跟着江北乱转,突然失去他的踪迹,降低高度,飘进了江北躲藏的山脚。
江北的目的也正是让眼球的高度降下来,紧紧贴着山壁,防止被眼球提前看到,等眼球出现在视线里,猛地扑过去,把眼球抓在手里,然后用力一捏,眼球“噗”的一声,化成一蓬墨绿色的烟雾飘散了。
……
“混蛋!混蛋!混蛋!”
薇薇安气恼地咒骂着,基尔罗格之眼的视界消失了,她丢失了那个讨厌的牧师的踪迹,“我非狠狠教训他一顿不行,阿胖,我们去找他。”
“我叫阿拉克斯伯纶基恩,”阿拉克斯抗议道,“另外我不认同你的看法,你已经被他羞辱两次了。”
“这两次都是我大意了,这次我不会了,”薇薇安摸了摸脸上刚被野蜂蜇出来的红肿,恨恨地说,“我一定让他后悔招惹到了一个高阶术士。”
……
江北拍了拍手,准备继续赶路,但转念一想,术士连续两次设置陷阱算计他,他何不也挖个陷阱算计一下这个术士?
这个念头生出来,江北忽然来了兴趣,离开山脚,爬上山坡寻找合适的挖陷阱的位置。
江北眺望了片刻,看到远处有两座矮山并在一起,中央是条宽约数米长约数十米的浅谷,浅谷中青草遍地,中央还有几棵大树,用来挖设陷阱再合适不过。
江北跑过去试了试地面的硬度,左近一带虽然是山地,但并非都是山石,雨水把两座矮山上的土壤冲刷下来,汇聚到了浅谷中,草皮下地质松软,完全挖得动。
江北在浅谷中选了几个位置,用手把青草连同根部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刨起来,然后取出公正之手,用锤柄当凿子挖了几个不深不浅的坑,挖出的泥土和石块则抛到了远处。
坑挖好后,江北折来树枝横在坑上,小心翼翼地把刚刨起来的青草放在上面,恢复平整,然后把术士的束带和纱巾绑在了一棵树上,也剥掉一块树皮,用锤柄用力刻出“敢不敢试一试”几个大字,陷阱算是设置完成。
江北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挖设的陷阱全在浅谷的入口,那些泥土则被抛到了浅谷中部,散落得到处都是。
术士追踪过来后,肯定会爬上山坡寻找他的去向,到时就会看到绑在树上的束带和纱巾。等术士走过来,看到树上的字和地上散落的泥土,肯定会以为他把陷阱挖在浅谷中部,殊不知陷阱就在自己脚下,他还特意多挖了几个陷阱,有很大几率会被踩中。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要是术士不上当,不肯过来取自己的束带和纱巾,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江北原本准备挖完陷阱就一走了之,但真心好奇术士会不会中招,走出浅谷,爬到远处的一棵树上,躲在枝叶间等待术士到来。
然而等了许久,术士一直没来,江北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花这么多心思布置陷阱白费功夫,准备继续赶路,但刚要从树上跳下去,远处忽然人影一闪,那个术士带着虚空行者出现了,江北急忙藏了回去。
薇薇安料定那个牧师不会在这里等自己来,没有去基尔罗格之眼被毁掉的山脚下寻找,直接爬上附近的一处山坡,搜寻他的去向,很快看到自己的束带和纱巾绑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跑下山坡,快步向那边走过去。
江北躲在枝叶间远远观望,想知道术士会不会上当,但忽然醒觉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术士带着虚空行者,完全可以让虚空行者趟路把陷阱踩出来,他挖再多陷阱也没用,摇了摇头,暗想自己想算计人家,却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纯粹浪费时间。
确实如江北所想,薇薇安来到浅谷的入口,看到树干上刻的字迹后,没急着去取自己的纱巾和束带,观察着草被上凌乱的泥土痕迹说:“那个牧师肯定挖了陷阱,阿拉克斯,你走前面。”
“你总让我干这种苦差事。”阿拉克斯抗议道,但还是走在了前面,直接把浅谷入口的两个陷阱趟了出来,它下半身是团黑雾,只是微微下陷,没有掉进去,一路走到了那棵大树前。
薇薇安循着虚空行者踩出来的路径,轻轻松松地把束带和纱巾拿到了手,觉得那个牧师肯定躲在附近,扬声说:“你想用我的方法算计我,未免太笨了,我才不会上当,有本事你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你!”
江北本来觉得计划已经失败,但听术士说得洋洋自得,又恢复了一丝希望,这姑娘未必能想到他会挖那么多陷阱,说不定还有戏,躲在树上安心等待。
薇薇安也没指望那个牧师会自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