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够了!”安德利特呵斥住普勒希思和杰拉尔德,吐了口气,“这次的事是我失察,各类陈报也由我亲自来写,不要再争了。”
他走到大帐一侧挂着的航海图前,看着上面用黑圈儿圈出的一片海岛道:“部落尝到了甜头,肯定还会再来偷袭,只守不攻,将永远处于被动,必须教他们学会尊重。”
江北和杰拉尔德据理力争,是不想凯美林背黑锅,但实事论事来讲,也不太赞同只守不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一味死守只会将主动权拱手送给敌人,凯美林性格失于温和,其实不太适合指挥作战。
“大营还有一艘船,”杰拉尔德脾气躁烈,立刻附和道,“我愿带队去偷袭望群岛,也烧了部落的战船!”
“我认为不妥,”四队军士长杰弗里性格文雅,不像杰拉尔德这样冲动,指着那副航海图道,“望群岛的地形和耳语海岸不同,几片小海岛围在一起,中央有大片水域,部落的战船肯定停泊在里面,我们的船还没靠近就会被察觉。”
江北转头看向那副航海图,标注出的黑圈里有四五座零星的小岛,按照比例尺来看,中央的水域很辽阔,即使成功突进去,部落也有充足的时间应对,偷袭只是去送死。
“我们可以乘小船过去,”普勒希思研究着航海图,提议道,“小船比大船轻便,不太容易被发现,而且望群岛有许多出入口。”
他伸手指在航海图上,以耳语海岸为起点,望群岛后方为终点,画了一道长长的抛物线,“我们趁夜从这片岛屿背面溜进去,烧几艘部落的战船,再溜出来。”
“部落刚偷袭了我们,肯定会加强防范,现在去偷袭无异于送死,”杰弗里依旧持保留意见,“我认为应该等新战船赶到,再和部落正面打海战,将他们赶出这片岛屿。”
“耳语海岸距离暴风港太远,战船短时间内过不来,我同意普勒希思的方法。”
杰拉尔德是个直脾气,从不记仇,刚和普勒希思吵完,又站在了他那边。
“将军也说了,部落今晚偷袭得逞,尝到了甜头,后面麻烦会越来越多,必须给他们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我愿意去!”
“我站在杰弗里这边,”阿斯伦特语速缓慢地说,“我拥有比你们漫长得多的生命,经历过很多事,现在去偷袭,不是个好主意。”
四名军士长分成两派争论起来,普勒希思和杰拉尔德认为应该立刻对部落还以颜色,杰弗里和阿斯伦特认为应该等新战船拨到,再进行下一步的打算,两方谁也说服不了谁,情形倒像联盟的鹰派和鸽派在争执。
争论声中,江北研究着那副航海图,思考办法,忽然想起了一个经典战例赤壁之战。
三国演义中,周瑜和诸葛亮用反间计和苦肉计烧毁了曹操的战船,战术虽然不可能重复,但这种思路可以借鉴,问题是没有蒋干和黄盖。
这个世界也不可能有蒋干和黄盖,部落不可能大摇大摆地派个兽人或血精灵来说降安德利特,联盟也不可能派个人类去诈降。
江北思索了一阵,胸口忽然一动,不需要蒋干和黄盖,他完全可以以死灵的身份去望群岛,想办法烧掉部落的战船后再跑出来!
这个念头一起,江北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别闹,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去了可能再也回不来。
四位军士长争论不休,安德利特一时也难有定论,摆手道:“别吵了,今晚的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再考虑一下,你们先回去休息。”
安德利特心情不佳,众人都不再多说,离开了大帐。
大营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士兵们都无心睡眠,佩德罗带着几名士兵,一个营帐接一个营帐地安抚人们,牧师们也在营帐间走动,治疗受伤的人员,没有人大声说话,但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的,反而给人一种人心惶惶的感觉。
凯美林和江北同行,看到这种景象,叹了口气,说道:“安德利特以前对我说过,长期采取守势,大营必将陷入极大的被动,我当时担心他冒进,和他据理力争,坚决不支持主动求战,现在看来,到底是我不懂战争。”
江北知道凯美林心里不痛快,开解道:“凯美林牧师,您是为大营的利益着想,今晚的事只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
“不管是不是意外,它都发生了,”凯美林又一叹,“耳语海岸位置紧要,这次的事报上去,高层肯定会有想法。”
他话锋一转,忽然落到了联盟领袖安度因身上。
“安度因大帝幼年便遭受磨难,成长的经历也十分坎坷,但他胸怀宽广,富有同情心和正义感,曾周游世界寻求治愈这片大地的办法,同巨龙、德莱尼领袖和许多部落成员都结下过情缘。
他寻求更温和的途径来解决和部落的争端,就是想避免这片土地陷入更大的灾难,这也是一位坚定信仰圣光的牧师的胸怀,我担心部落再这样挑衅下去,他会改变原本的立场,那将是整个世界的损失,哎。”
凯美林又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安度因大帝胸怀天下,我相信他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方式,结束这场战争。”
江北嘴上说话,心里却在想,如果凯美林知道焚木村那些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