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北想到的地方是索菲娅的木楼,作为皮克失踪前最后去过的地点,这几天木屋肯定被搜索过许多遍,没有发现后,人们很难想到尸体会被转移回去,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也即所谓的灯下黑。
还有一点,凶手的目的是嫁祸给他和索菲娅,把尸体藏回木楼无疑是个非常好的选择,而且一定藏得十分隐秘,让人找到时,误以为前几次搜索没发现。
木楼就在附近,须臾,两个人到了地方,进门后,江北看到会客厅一片狼籍,显然有人来这里搜找过,那个壁炉也被拆掉了,碎砖石散落了一地。
走过来的路上,江北有想过尸体会被藏在壁炉的烟筒里,但明显没有,想了想后向厨房走去,厨房里有个烤炉,也有烟筒。
“老师,”格斯诺忽然抽了抽鼻子,说,“好像有股臭味儿,是烂肉的味道。”
“哪里?”江北的躯体就是一副骨架,对腐臭的味道不是很敏感,问道。
“很淡,好像……”格斯诺又抽了抽鼻子,“好像是从楼上飘过来的。”
“上去看看。”江北踩着楼梯上了楼。
格斯诺跟在后面,来到索菲娅的卧室门前时,他又抽了抽鼻子,“好像就是这里,浓多了。”
江北也嗅到了,那是在布瑞尔镇时常闻到的味道,腐烂的气息,走进索菲娅的卧室,很快锁定了气味的来源,是立在一角的一个衣柜。
他拉开柜门找了找,里面只有索菲娅没带走的几件衣物,没有皮克的尸体,思索了片刻,忽然胸口一动,把整个衣柜搬开了,接着目光一绽,格斯诺也“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衣柜后面的墙壁被挖出来一个凹槽,一具尸体就嵌在凹槽里,正是皮克,刚刚开始腐烂,双眼成了浑浊的茫白色,空洞洞地看着前方,好像死不瞑目,脸上的皮肉也开始松垮,下巴耷拉了下来,嘴里的树叶和杂草没有了。
“找到了。”江北轻轻吐了口气,凶手到底还是不够细心,没考虑到他还会返回头来找尸体,而且先别人一步找到了。
“老师,现在怎么办?”格斯诺恶心地咽了口唾沫,以前他盼着皮克受到惩罚,但看到对方的尸体就这么直楞楞地嵌在墙里,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接下来的事可能有些违背圣光之道,你别跟着了,在这里等我。”江北笑了笑,把皮克的尸体从墙里揪了出来……
两个人回到教堂时,已经快到黎明时分,江北叮嘱格斯诺回去休息,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自己也回了卧室,回想起刚刚做的事,苦笑了一下,堂堂僧侣居然做出这种事,传出去一定会令人汗毛倒耸。
不过皮克已经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件案子注定成为一桩无头案,那些传闻早晚会平息下去,这件事也会慢慢被人们遗忘,唯独道格·蓬佩奥的余生要在希望和煎熬中等待儿子的归来,但是,这又能怪谁呢?
不知不觉,又是三两天过去,距离皮克“失踪”过去了整整一周时间,艾伦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事态也没有平息下来的迹象,反而变得更热闹了。
道格心忧如焚,已经等不了,以一万金币为酬劳悬赏寻找儿子的下落,连提供线索都可以得到1000金币。
巨额回报下,闪金镇掀起了一股寻找皮克的热潮,每天去水晶湖打捞尸体的人不下百数,去林地里寻找的人就更多,甚至一些探险者也慕赏而来,加入了搜寻者的行列。
这件事也超过和部落的战争,成为了镇民们最关注的热门事件,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斯皮尔·洛林全家被烧死的事。
多米尼克和教堂的僧侣都收起了幸灾乐祸的心理,事态一天比一天严重,到最后必然牵扯到镇教堂,已经关系到他们切身的利益。在这些人看来,最好的办法是让江北和索菲娅搬出教堂,离他们远远的,直到这件事有结果,不过暂时没人敢明面上提出来。
索菲娅更少离开阁楼,格斯诺见到了皮克的尸体,但不清楚江北是怎么处理的,担心被人们找到些蛛丝马迹,也有些不安。
江北依旧保持着风平浪静的状态,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他没什么好担心的,皮克已经永远消失,这件事不管怎么闹,到最后也是桩无头案,而且闹大后未必不是件好事,闪金镇离暴风城这么近,消息很快就会传过去,说不定安度因已经知道了。
在帝王眼中,谁对谁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局势的稳定,闹得越欢的人越会被打压,他的作用能不能被替代不好说,但矿场主肯定是可以换人的,也许不用等艾伦的调查有结果,事情就解决了。
……
夜,镇务厅。
塞西格·黑格正在两名行政人员的陪同下,匆匆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这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肤色白得如同罹患了白化病,看起来有些扎眼,眼大有神,但眉毛很稀,有个塌鼻梁和一个双下巴。
刚乘马车从赤脊镇赶回来,一路车马劳顿,有些疲惫,但他没时间休息,他的朋友道格·蓬佩奥就在办公室等他,商议儿子失踪的事。
进了办公室,道格·蓬佩奥就站在里面,面容有些憔悴,双眼里也布满血丝,不用人告诉塞西格,他也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