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这位同学，”宋哲幽幽地开口，“你现在是在指认我们厨艺社用地沟油和臭肉吗？”
符绮扬起下巴和他对峙。
“这可巧了不是，为了防止‘有心人士’栽赃，”宋哲把“有心人士”四个字拖得又高又长，“这次厨艺社的所有食材全都是通过学校大厨房进货，需要把采购的工作人员请过来作证吗？”
符绮被噎了一下，她旁边高高壮壮的男生立刻接茬：“就算食材是大厨房进的，食材总是你们自己处理的吧，一口气做这么多种类，谁知道洗没洗干净烫没烫熟！”
“还是说，食材也是大厨房帮你们处理好的？”符绮找到了新的切入点，“你们就只负责摆出来卖？那你们叫什么厨艺社，干脆改名叫大厨房代言社好了啊。”
陈喜喜都被气笑了：“直接从外边请人到现场做的好像是你们西点社吧？”
宋哲抹了一把脸，站在舆论风暴的中心长长呼出一口气，感慨道：“真的很谢谢你帮我们做宣传啊！”
他把沈星星交给他的平板拿出来，靠在灯牌边铺开，点开厨艺社忙忙碌碌准备食材的监控循环播放。边上原本有些退缩的同学又重新被吸引过来，买了第二个蛋堡的男生看了一小会儿，感叹：“你们准备得挺认真啊！”
“厨艺社今天出摊的全部食材都由本社成员亲手处理，每个成员都事先进行过消毒和清洁程序，最后的出品每一串都由我们厨艺社的技术总监——”宋哲大手一挥指向陈喜喜，“陈喜喜同学把关。”
“那要不我们买两个串串尝一尝吧。”这是纯粹想支持一下厨艺社的好心路人。
气氛重新变得热闹活络，陈喜喜又接了两个蛋堡的订单，就连无人问津的串串锅边也围了好几个同学。
符绮没料到找茬的举动反而会给对方造势，脸色难看地忍了又忍，在看到席月微笑解答旁人问题的时候终于还是破防道：“你们有意思吗，每天捧一个卖鱼的臭脚，就算她们家现在成了暴发户，你们又能分到几个钱？”
“你嘴巴放干净点，”陈喜喜快气炸了，“我们是真心喜欢月亮，不像你再有钱也没人喜欢！”
符绮的表情蓦地狰狞起来，她死死盯住陈喜喜，胸口喘着粗气，感觉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陈喜喜撕成碎片。
席月皱起眉，上前两步把陈喜喜拉到自己身后，隔绝了席月的视线。她看向围观的人群，那个最开始买蛋堡的女生一直举着手机，还在录像。
“符绮，”席月垂着眼，轻声开口，“你到底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我？”
“因为我看到你就恶心！”
“我们初中的时候，不还是好朋友吗？”席月接收到周围同学八卦的注视，继续说道，“我每天帮着爸爸妈妈去菜场看摊，别的同学嫌我身上有鱼腥味，不肯和我玩，是你从来不嫌弃我，每天和我在一起。”
“你照顾我，你爸照顾我爸的生意，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像从某一天过后，你就开始用尽全力地针对我，从初中到高中，好像只要能让我不好过，你就会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最近，我好像突然想起来当时发生什么了。”席月抬起眼，看向符绮，“我们一起考了倒数第一，对不对？老师把我们的家长一起请到学校，我爸妈从头到尾都在安慰我，但是你们家来的是你的保姆。”
符绮看向席月的眼神里带上一丝恐惧：“你住口。”
“然后第二天，你就请了半个月的假没来上课。你挨打了对不对？”
“我让你住口！”符绮冲向席月，伸着手想要撕她的嘴。陈喜喜把席月拉开，宋哲直接把符绮的胳膊反剪到身后制住，皱起脸为难道：“你别乱来啊，我不打女生的，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符绮，”席月看着符绮逐渐胀红的脸，甚至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嫉妒我？”
“我要杀了你——”符绮大声尖叫着挣扎起来，宋哲差点锁不住她，被她一脚蹬在厨艺社放食材的推车上，装鸡蛋的箱子和放肉馅的锅全被踹翻在地，鸡蛋咕噜噜地滚得到处都是。
符绮不断重复着那句“我要杀了你”，整个人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原本跟她一起来搅局的小弟都被吓住，待在原地不敢说话。宋哲一个人已经快控制不住她，大声叫着“你们快点过来帮忙啊”，那几个人才如梦初醒地跑上前。
“放开我！”
几个人推搡之间撞翻了不少东西，陈喜喜把席月挡在自己身后，也顾不上去捡。很快就有围观的同学找来了在操场上巡查的老师。
“干什么呢！”老师严厉地呵斥道，“校园里禁止打架，你几班的？”
符绮冷静下来，用力甩开两边架着她的小弟，恨恨看了席月一眼，转身走开。
“同学，你需要帮忙吗？”老师看到厨艺社周边一片狼藉，皱起眉询问。宋哲和陈喜喜都征询地看向席月，但席月只是轻轻摇头，回复道：“没事的，一点小矛盾。谢谢老师。”
巡查的老师不太放心地走了。陈喜喜被符绮临走时对席月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悄悄拉席月的袖子：“真的没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