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身子,同时也将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移到成音头上,退居幕后只拿每年分红。
保险柜打开,交叠各式各样的文件旁还有一枚蓝钻。
“不准备拿走了?”
成音翻着股权合同,闻言摇头,“这里安全。”
“是吗。”席画端着咖啡走到窗边,没再说话。
成音看着她,选择去香港,这其中诸多原由不必过问,“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可能吧。”
偌大的空间就这样沉静下来,成音走到窗边,同样的车流涌动,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爱站在窗边发呆。
“你知道为什么圈子里门当户对很少有相爱的吗。”
姑娘突然开口,成音想不出话来回答。
席画淡淡笑了,“因为谁都可以代替谁,同床异梦的背后是条链网把两人绑在一起。”她喃声,“只是利益,只有利益。”
没有相识缘分吵架磨合拥抱珍惜的经历算不得爱情。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违背还是顺从,万念俱灰下只剩麻木。
成音说,“也只有利益的关系最牢固。”
以后或许有例外,有一个人会成为周怀岑的软肋,就算没有也没关系,他不会遗憾。
席画没否认,往好处想这是事实,她侧头眸色认真,“但你不一样。”
成音忘了两人在这站了多久。
只记得那杯咖啡很凉,很苦。
只记得席画说,人这一辈子被许多关系填满,有的热爱家庭,有的友谊为重,有的爱情只占他人生的十分之一,但这十分之一他都给你了。
只记得她转身,像是对这个城市的最后告别。
她说,真正的爱情,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坚持和牺牲,成音,我祝你幸福。
在那一年的尾声,席画走了。
不久后,她听从父母之命,嫁给了香港某富豪独子,生有一女。
无数日夜的互相沉默和无视,慢慢余生,只剩下对生活的苟且。
在女儿成年时,席画和丈夫选择和平离婚。
重回故土,没多和熟人相聚,启程去南京考察工作,在那里,她与身为机关律师的叶孝礼重逢。
彼时叶孝礼已经五十岁,从未娶妻。
那天,阳光明媚。
曾经的少年终于走到了他的少年宫。
...
这些很多年之后的事,无人知晓。
真到那时候,成音想象自己是什么样子,标榜于心的不婚主义,可能在世俗中妥协,她会在三十岁之前和合适的人结婚生子,过着平淡的日子。
还有一种可能,她和周怀岑还在纠缠,他们有机会结婚吗,他们会不会生个女儿。
这些假设难免没意思,但她不会后悔,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再次走上同样的路,人,哪有前后眼。
席画离开后的第一个月,成音晋升为副总,工作瞬间减轻了许多,晚上她请员工聚餐。
北京今天下了场暴雨,阴郁下饭桌其乐融融。
宋凌远端着酒杯过来,他对股权那些根本不在乎,运营亦或营销更不感兴趣,脸上没带眼镜,眉眼间间的笑容亲近许多,“我就说以后得喊你成总吧。”
成音笑着拿饮料与他碰杯,“借你吉言。”
宋凌远又聊了几句工作的事,“质检部昨天说市面上有什么平替,我们要不要出个公告?”
网络上也不知道真假的皮肤科医生,甚至专门拍了一期对比视频,捧一踩一。
远处熟悉的几个员工在玩酒桌游戏,说输了的去求成总涨工资,成音忍俊不禁,才抬头回他,“不用,既然挂了我们的平替标签,免费打广告的机会怎么能不要?”
买替代品无非是手头不阔绰,总有一天还是会买真品。
宋凌远看着她,忽然有些陌生,半响也跟着笑,再次肯定这姑娘值得席画交给她的责任。
夜晚淅沥又下了阵小雨,成音独自开车回去路上,她其实有些轻度近视,但完全不影响驾驶,也就在雨刮器波动的两秒,车头一震。
前车下来一位中年人,手里通话没断,一边说话,一边皱眉检查车尾。
有一瞬,成音无措了下,继而追尾的解决步骤错综无序的出现在脑海,开车门之际,手机来电提示音微弱,是周怀岑。
那晚,周怀岑刚回国,打完电话驱车从建国饭店到光华路只用了十分钟。
他一身黑,在细雨中下车,此时交警已经在交涉。
事故不算严重,成音知道她是全责,站在一边没说话。
周怀岑不着急过去,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没发现受伤痕迹,“没朝你嚷嚷吧。”
指的是前车的中年人,看得出来他脾气急,声音里的不耐烦听的一清二楚,他小腿边还站着个撑儿童雨伞的小女孩,大概是见着警察,吓得躲到父亲身后。
成音没想到他的第一个问题是问这个,那颗心脏的跳动像不再是本能,“没有。”
周怀岑点头,擦去她额头的雨滴,低声,“先到车里去。”
雨势平稳,水丝如雾。
成音听话的坐进车内,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跟人说话的侧脸,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