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好使了一瞬间,反应过来,就自己跟苏云这关系,不打起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帮忙?得说下单。
这回苏云满意了,让林琅放下他:“行,下单就可以继续说。”
乌瑜憋屈地坐回去:“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我跟我哥有个离家出走的姑姑吗?很年轻就跟男人跑了的那个。”
说到从前的事,苏云还反应了一下:“你的姑姑……我想起来了,是你爷爷在你六岁生日会的时候,想给你姑姑相亲找个对象,结果你姑姑直接大闹一场,生日会毁了,还把你爷爷气进了医院的那个?”
见苏云还记得,乌瑜猛点头:“对对对,就是她,我小时候觉得我姑姑不懂事,不结婚就不结婚嘛,怎么可以把爷爷气成那样呢?还跑了,但是我前两天听我哥说,我姑姑一开始是没跑的,但她被我爷爷送到联姻对象的床上了,我姑姑给人打了一顿。”
苏云抓了把鬼新娘递过来的瓜子:“然后呢?”
乌瑜看着这一群突然就开始嗑瓜子的人,想发火,但想想乌瑾,又忍了:“然后我姑姑回家找我爷爷帮忙,我爷爷一听她把人给打了,就让她去给人道歉。”
“哇,那你爷爷真不是人啊。”艳鬼呸了一口瓜子壳。
“……你直接当我面骂我爷爷不是人,那我成什么了?不许骂!”乌瑜犹豫了一下才像河豚一样气得鼓起来,估计他听说这事也觉得爷爷挺不是人的,奈何那是亲爷爷。
苏云直接说:“阿艳,别插嘴,让他继续说,怪有意思的,咔嚓咔嚓……”
乌瑜忍不住也从艳鬼那抢了把瓜子,嘴上说:“然后我姑姑那么娇生惯养的人,当然不肯,家里就又闹起来了,我爷爷上了一堆保镖直接压着我姑姑去给人道歉,半路上我姑姑就跳车跑了,这事实在丢人,也为了甩锅,我爷爷就对外说,我姑姑是跟野男人跑了,跟我们家没关系。”
整个故事听起来都有一种让人生气都不知道往哪里生的感觉,怪乌家老爷子吧,那已经是个半条腿都进土的老爷子了,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自己的因果,将来自己尝。
苏云喝了口茶:“那你现在受你哥的托付来找我,是因为你姑姑去世了,需要办个无人知道的葬礼?”
整个滨城就两个殡仪馆,一个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的全业务殡仪馆,叫滨城殡仪馆,另外一个就是苏云名下的西城殡仪馆,办中式葬礼比较多,后来因为流程繁琐规矩很多,老一辈的去世,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来了。
关于乌家的事,当年在整个圈子里都是个丑闻,乌家老爷子想撮合女儿跟别的家族联姻,结果女儿把人打了,后面还跟野男人私奔,如果现在被人知道这个女儿走得比老爷子还早,那估计老爷子晚节不保。
最重要的是,老爷子可能也会跟着气死过去。
所以,如果想要这件事不传到老爷子那边去,放在苏云这家门庭冷落的殡仪馆办是最好的。
乌瑜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姑姑吧……其实走得挺难看的,如果不是不得已,也不会联系我哥,但是呢,我爷爷早两年就住进了疗养院,也不知道……所以我哥的意思是,你这没什么生意,平时不会有人来,我姑姑就这么……悄悄走了,也挺好。”
“确定不说吗?人一走,其实就什么都没了,确定不让老人家再见一面?”苏云重复确认,这是流程,让家属明白,死亡的告别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再来的机会。
“我、我也做不了主啊,是我哥的意思。”乌瑜犹豫了一下,随后无奈地说。
看着乌瑜的样子,苏云想了想,说:“那跟你商量,其实是不算数的,这样,你哥什么时候有空,让你哥来跟我谈,这到底是大事,一般来说,不是直系亲属来签字,尸体是没办法进焚化炉的,你爸、你爷爷或者你哥,随便一个,只要人来签字了,那我就接单。”
其实只有直系亲属死完了,才会让侄子代替签字,不过乌家也算是名门望族,乌瑾是现在的家主,家主加上亲侄子的身份,来签字倒也可以。
乌瑜没想到还是没谈妥,他更是第一次听说焚化的规矩,感觉有点瘆得慌,就答应说回去再跟乌瑾说一声。
林琅送走了步履匆匆的乌瑜,回来问:“馆长,那棺材是不是要准备起来了?”
棺材不像纸钱跟花圈,可以等尸体到了再做,棺材要定木头、晾晒、上漆、雕刻,一套工序下来,没一个月是做不了的,所以古时候要么买现成的棺材,要么就得趁人死之前就定做好。
苏云想了想,摇头:“先不着急,我估摸着,乌家应该会直接买骨灰盒,用不上棺材。”
“可是礼堂也需要一个呀。”林琅记得殡仪馆手册上写的流程,办葬礼的客人往往需要一个独立的、没有盖子的棺材,回头那个棺材会跟着一块烧掉。
这是西城殡仪馆的特殊服务,坚持给客人多准备一个棺材,说是让死者死后在地下也有个安息之地,不过大部分人觉得花这个钱很冤枉,自然不愿意来。
苏云算了算殡仪馆里现存的棺材,说:“我记得乌瑜姑姑的身高体型,刚好仓库里有个差不多的,就用那个吧,想来,乌家也不一定愿意折腾一趟,更想悄无声息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