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草听闻笑声抬头望上去……
一片瓜子片正好掉落在她脸上,她用手扒拉下来。
一位年轻白嫩的少年郎与她四目相对。
原来这条小巷上方的二楼有扇窗户,一个正嗑着瓜子的吃瓜群众趴在上面,看得正起劲。
吃瓜人看边草注意到了他,抬手打招呼,“不好意思啊小骗子,瓜子皮太碎没拿好落到你脸上了。”
兔爷认识这位吃瓜群众,是幽都鬼精灵山狐阿七家的小公子——狐飞仙。
“狐小爷,得空到罗酆山来玩儿啦?有空也到我们仙人醉吃吃饭呀。”
狐小爷高兴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我听见‘仙人’两个字就心烦,你先把你家酒楼的名字改了再说吧!”
原来,狐阿七一直盼着他的小儿子狐飞仙能考入仙班,通过正途修炼成仙。可惜狐飞仙先天资质虽好,后天却不努力,成天不务正业,一直没能如他父亲的愿。
所以狐阿七越逼越紧,狐小爷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
兔爷陪笑道:“狐小爷说笑了,两千年的招牌不好说换就换的。只是……方才您说这小姑娘是骗子,可有什么说法?”
狐小爷边嗑瓜子边说:“还能有什么说法。能成为左副使手下第一人的,能给不起饭钱吗?”
这句话简直醍醐灌顶。
刚才自己是被这个小骗子绕进去了。
是啊!说得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连一顿饭钱都付不起,而且仔细看她那身儿衣服,也不干净,像是在杂草地里滚过一圈儿似的。
边草狠狠瞪了狐小爷一眼。
狐小爷一脸得意,朝边草摆摆脑袋瞪回去。
就在两人相互对视三秒后,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涌上来……
边草的心口一紧,脑中瞬间被传送进许多画面,这些画面都是狐飞仙的记忆。
画面中狐飞仙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逼着拜师修仙,习各种道家心法,经常连续几天不吃不睡地打坐,但即使这样他也很少进入入定状态。
他每次偷偷逃出玩耍,被狐阿七发现后都是一顿毒打。
还有一个画面是最近发生的:地点应该就是在这间二楼的屋子,他手捧瓜子推开窗户,向远处大马路上打望。他看见一群四处寻人的打手,跟着路人提供的信息一路向南,越走越远……
边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对视后,他的记忆就进入自己的脑子,但她直觉这应该与方才的心痛症状有关。
到底是怨灵的作用还是李成蹊疗伤导致的,她不知道。
兔爷撸起袖子,招呼两个大汉,“给我捆起来!卖到幽都去炼灵!”
接着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抬头谄媚地与狐小爷说:“狐小爷,要不你直接把她买了去,我懒得转手,再让中间商赚了差价去。”
狐小爷:“别……我可从来不插手我们家生意的。你该找谁找谁。”
这个瓜应该是吃到头了,他准备关窗走人。
另一边,两个大汉已经开始对边草动手。
边草脑子一转,吼道:“狐小爷留步!”
狐小爷关窗的手停顿。
“瓜还没吃完,狐小爷就舍得走了吗?”
“哦?还有后续?”
边草挣脱掉两个大汉,拍拍屁股站起来,“左大人的第一手下没钱不是很正常又很合理吗!”
兔爷:“呸!听你胡侃,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
楼上的狐小爷插嘴道:“怎么个正常合理?”
有狐小爷这个吃瓜群众,兔爷不好硬来,只好让边草继续说下去。
“整个地府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左大人他的抠门儿脾性?就连他的府邸大院儿都是一片荒凉。偌大的宅子里是一个家丁下人都没有!我如今刚刚到阴天宫,入职手续都还没办完,哪儿来的俸禄?说找左大人借吧开不了口,人家也不主动打赏,我就只好赊账了呀。”
兔爷一听,陷入沉思,仔细想一想,这确实是左慈的风格。
几千年来,不少人见识过他的抠门。
他自己是一毛不拔,对别人是雁过留毛、蛇走留皮。
看兔爷老板信了几分,边草继续发挥:“我初来乍到,看罗酆山集市热闹,想靠左副使的面子赊账尝尝鲜,没成想你们仙人醉如此不欢迎!以后是不敢再来了。”
兔爷一听,职业习惯使他赶紧赔礼,“是小的眼拙,没……”
还没等兔爷说完,狐小爷再次插嘴道:“那你跑什么啊?”
兔爷心道:对啊,既然你是左副使的手下,你不心虚的话你跑什么啊?
“谁说我跑了?”边草抱臂仰视狐小爷,大声道:
“我只是行动速度比较快,要不是腹痛发作,别说他兔爷,就是猎豹也追不上我。你们以为,随便什么普通人都能做左副使属下的吗?”
狐小爷:“照这么说,左副使是收了你当坐骑啊?你原身是什么?飞鸟还是马?”
“你才是坐骑!”边草昂着下巴,“我边草修炼多年,上知天命,下知人事,凭本事提拔到阴天宫左侧府,岂能委屈自己当个坐骑。”
这大话一出,就连狐小爷也信了几分。
狐小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