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一辈子都在逃离那个否认自己的咒术世界。
明明一辈子都在挣脱那个不承认自己的家族。
结果最终也还是没能逃过。
不只是身体。
非禅院家者,愧为咒术师。非咒术师者,愧为人。
看着叔父继承家主之位很不服气吧?明明自己的父亲才是先代家主。
作为先代家主的儿子,却连炳都无法进入,只能去躯俱留这种炮灰才呆的地方。
从小就被这样教育着,咒力至上,咒术至上。
他从心底相信着,就像是一只被细铁链拴住的小象。
明明有杀掉所有人的能力,却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承认。
就算能杀掉所有人又能怎样呢?没有咒力,没有咒具就无法祓除咒灵。
就算嘴上再怎么不承认、再怎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结果还是为此而死。
真是太悲哀了啊。
趁着夜色悄悄回到久违的家里。
除了晚上不睡还自主值夜的彼多喵,大概没人知道自己回来了吧?
比划着否认了甚尔的尸体不是给她带回来的夜宵外卖。
冯七七在彼多可惜的眼神里,带着甚尔的尸体去了负一层。
那个曾经装过泉奈的展台还是在那里,大的摆下两个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打开盖子把那具没了生命的身体放上去。
看着那被血脏污却宁静的面容,冯七七为他拨了拨刘海。
真是既悲伤又美丽……
摸了摸那道嘴角的疤,回想着那掩在低垂睫毛下的绿眼睛。
就像是林中石上的苔藓。
应该会是很好的藏品吧?
冯七七关上了盖子。
这样酸涩,却带着一点点甜味的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