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夏油转头跑去当了诅咒师，这个人就好像在冯七七的生活里完全消失了。
各种社交平台上的消息全都没了更新，连个意有所指的“再见”都没有，干净利索的没了音讯。
电话打不通，消息发不出去。
五条悟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奢望，想着万一夏油杰有点什么情绪波动会来找冯七七。这样他也能想办法见他一面。
……结果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矫情，是那种即使自杀都不会发定时遗书的狠人啊。
夏油没来找七酱，这表现一度让悟很失望。
不过最近，他可没工夫感慨了。
因为他见到杰了。
只不过不是通过冯七七，而是透过硝子的一通电话。
在没见到杰之前，五条悟还能感叹一下杰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说不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干掉硝子，所以才让硝子叫他出来？如果是冯七七的话，那家伙是有能力直接把他给扣住的。
他大概是不想让那种可能性存在吧？
脑子里想的很多，却没耽误五条悟的速度。
才刚到那个街角，只是单单看到了那个人……
啊……他最近大概很不好过吧……
这样的想法就立刻的出现在了五条悟的脑海里。
颓废、抽离、迷茫、自毁……
这家伙既然这么痛苦，干嘛要选择那样一条路呢？
在还没说话之前，悟就已经在这样想了。
杀掉那些烂人，你的心里舒服了吗？
看着杰站在那里，指间的烟雾朦朦胧胧，他那张麻木的脸看着无比的丧气。
看，你好像也并没有从杀人中得到什么慰藉啊。
杀掉了那112个人，他反而好像比之前要变得更加难受了。
就像是一个明知自己走错路却不撞死在南墙上就绝不回头的倔强小孩。
五条悟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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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第几次接到五条悟的电话。冯七七认命的按下了通话键，决心充当他的心灵垃圾桶，拯救全日本无辜咒灵的性命，希望可以以此攒那么一点点功德……
开玩笑，咒灵哪有无辜的呢。
只能说最多有些事他们不是主谋，但从犯咒灵们还是跑不掉的。
听着悟在话筒另一端稍微有些失真的声音，冯七七觉得，他大概也是有点撑不住了吧。
所以才会给自己打电话。
“那家伙啊，真的很过分。”
悟的电话一接通，他就开始絮絮叨叨。
“你知道杰昨天和我说了什么吗？好不容易见到了面，还是硝子给我打的电话。”
“……不知道呢。”
除了这个，冯七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悟打电话来大概也不是因为想听她说些什么的。
“他说，要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
“真是太过分了，不是吗？”
确实有点过分。
联想一下前几天悟突然打电话来和她说杰的父母失踪的事……悟和她都一致认为伯父伯母凶多吉少。
所以说，如果那家伙真的杀母弑父、大开杀戒，从此不打算做人了。又何必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去见悟，把一切都交给他来决定呢？
从“我们是最强”退位，将悟推上去一人承担一切。
虽然是认输，但也实在太难看了吧？如此的怯懦、如此的退缩、如此的萎靡，做了坏事却又表现出那么一丝的良心未泯……
这种人他们平时大概也见多了，他不知道他们在遇到这种人的时候心里也很纠结吗？
明知如此却还是这样，那家伙真的是太过分了。
听冯七七不说话，五条悟大概能猜到她的脸色不好，还想给他的挚友往回找补找补。
“嘛，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杰这么做的原因。”
五条悟故意忽略主语。
这时候他倒是听起来像是个日本人了。
明明平时本大爷、本大爷的说着。还是杰看不过去和他说让他改改……
所以说，是谁能理解杰呢？
是大部分的咒术师？还是你自己？
听着悟不停的给她形容杰那时候有多颓废、看起来有多可怜，冯七七的心中都产生不了太多的共情。
“……悟意外的是个好人呢。”
等五条悟讲完了，冯七七就只能说出这个。
“好人吗？这俩字感觉还真不适合我……不对，你在这个时候给我发好人卡？”
“不，”冯七七换了个坐姿，“只是突然发现，虽然你性格烦人了点，但除了性格你是完美的。”
被杰这样对待了居然还不放弃，看起来这么没人味儿的悟居然这么在乎友情啊。
“哈？你才知道吗？还有，把前提条件去掉，我就是完美的，谢谢。”
“看，就是这种性格有点烦人。”
明明知道电话另一端的人看不见，冯七七还是用下巴和肩膀夹着电话，在剥橘子的空隙里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