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沈言和盛穆在月色下出行,两人着便装,骑着马消失在千祁城外。
连着几日的奔波,即将抵达夫余,沈言才放下戒备在城外休息。
待到了驿站,拴好马儿,径直走进店内,盛穆推开大门,门内迎面而来的热气,与外面的寒冷大相径庭,盛穆看着里面的陈设,心里想,下一次回到千祁是在年前还是年后,没有自己亲人的国度,是否还能抵达,思绪在此刻被自己打断。
盛穆看着屋内陈设有些陈旧,经历过岁月的洗礼,零星的坐着几个人,虽然是白天,可是因为寒冷驿站依旧的紧闭着大门,店内的伙计看着沈言和盛穆走进来,手里持着刀剑,不是江湖之人便是军队中人,一脸谄媚的走过来问道:“请问客官是住店还是用饭?”
盛穆习惯性的环视一周,驿馆内零星的几个不由的看向两人,盛穆看了一眼,便靠近沈言问道“师兄,我们先用餐吧。”说完,沈言点点头,在空余的位置上落座,盛穆的话音刚落,零星的那些人便褪下戒备,不再看两人,盛穆便对着身边的伙计说道:“两碗清水面,要快。”说完伙计本来有些谄媚的脸上褪去了笑容,听到是江湖人士,仅仅只要两碗清水面,便悻悻然的离开。
盛穆坐在沈言对面,两人眼里有话,那都是战场上的默契,虽然没有说话,却都心知肚明。盛穆斟好茶水递给面前的沈言,沈言喝着早已不暖和的茶水,没有嫌弃,直接咽下,盛穆也是喝了一口,两人等着饭食,旁边的人却开始议论夫余之事,两人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几位平民打扮的人士喝着茶水,夹着桌上的饭菜,一人说道:“听说着夫余如今夜夜闹鬼。”
另一人迎合道:“我也听说了,我们一个远方亲戚还亲眼看到了,据说是阴兵过境。”
一人压着声音说:“还不是那些夫余死去的士兵们,他们的鬼魂不愿意离开夫余,夜夜在夫余城内行走,如今的夫余城怕是没有人夜晚敢出行在大街上,也是破败的很,要不是我要去肃慎国做买卖,这夫余是必经之路,我也不愿意经过这里,太吓人了。”说完一脸的小心谨慎。
“我也听说是亡魂心不服,要阴兵占领回夫余。”随着渐渐小下去的声音,盛穆和沈言两人对视,未曾说话。此时店内的伙计将清水面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
盛穆拿出自己的筷子,递给沈言一双,自己一双,江湖人的习惯,伙计看了看,便退下去了厨房。
盛穆吃了一口清水面,因为连日的赶路,风餐露宿,这碗清汤面是近日来唯一暖和的饭食,吃的有些快,沈言看着说。“慢一点,小心噎着。”
盛穆吃了一口连忙吞下,擦拭着嘴角,笑了笑:“实在太饿了。”
“等回家了,好好吃一顿。”沈言眼里有着心疼,虽然身经百战,可是他未曾将一同赴死的士兵当做士兵,这都是自己的兄弟,这一路两人连日赶路,盛穆的脸上有些灰尘,沈言抬手拿出自己的手帕,想给他擦拭一下,正在吃面的盛穆有些惊讶,向后躲避着,继而笑笑,说“师兄,回去了,最好给我做个大肘子。”试图缓解刚才的尴尬,沈言笑笑,收回手帕,两人吃着面,吃完面后,浑身都暖和了一般,两人放下碗筷,准备离开。
“伙计,结账。”说完盛穆拿出手中的通用钱币,放在桌上,两人便火速的离开了。
伙计拿着钱币,若有所思的看着离开的两人,而屋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两人熟练的上马,驾马离开了驿馆,外面飘起了雪花,盛穆抬头看着暗沉沉的天空,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沈言,说道:“你信是阴兵过境吗?”
沈言看着前方,嘴角飘过一丝怀疑:“我从来都信人,不信鬼神。”
“那这阴兵,我们定要会会。”盛穆突然来了兴趣说道。
“这阴兵,不就是一些人的把戏,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么必定是要搞明白,不能让这些所谓的乱力鬼神毁了千祁,哪怕是千祁攻占的领土。”沈言说着,眼里都是坚定。
“那我们夜深了再进城?”盛穆试探的问着。
“等阴兵出来了再进城,我也想看看着阴兵究竟是否有路人说的一般厉害。”沈言说着,心里带着好奇,上次来到夫余已经是几年前,那时候祈君觞还是皇子,自己和颜安跟着他灭了夫余,杀尽皇族中人,未曾留一个活口,夫余向来都是长子继承制,向来不喜女子,多年来实行的残酷的奴隶制,对待平民十分残酷,刑法也是十分严厉,沈言想知道着阴兵究竟是谁在暗中操作。
“这夫余如今出现着阴兵过境的传闻,想必世人都避之,即便想要救援,都无人可来。”盛穆说道,她在考量此次出行的安危。“如果黑衣人出现,”话到此处,盛穆顿了顿,没有接着说下去。
“如果这些所谓的阴兵便是黑衣人,我们便可联合如今驻守夫余的刘长奕,一举消灭。”沈言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盛穆,天色渐暗,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沈言转过去,看着前方,夫余城池出现在眼前,两人继而下马,看着城门零星的几个,纷纷快速的过关,生怕迟了一些。
“看来那些人说的是真的,这里真的很荒凉,民众们感觉也很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