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山洞虽然吹不到寒风，依旧有些凉意。
人群散去，山洞内只有稀少的人。
慕容毅和他弟弟端来两碗热汤，放在沈言和盛穆面前，没有说话，却有着关心。
“沈言笑笑，看着眼前的孩童，问：“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竞”。孩童说道。
“好名字。”沈言附和道。
“喝碗热汤吧。”沈言点点头，慕容毅示意慕容竞离开，慕容竞离开后，慕容毅和沈言一同席地而坐。
“这些年，很辛苦吧。”
“战败国何来尊严。”慕容毅苦笑道。
“如果你愿意我可带你们去千祁，或者让你们入编夫余，真正的守护自己的城。”沈言说道。
“当初战败，我们一众人等虽未身死，却早已死在了百姓的口中。我们回不去正常的生活，包括我们士兵的家人，因为不会有人接纳我们，所以不得已才想出一个阴兵过境的谣言，从此才有了一席之地，也有了生活的来源。”慕容毅说道。
沈言看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可以帮你们，真正回到阳光下。”
慕容毅看着眼前的人，再看看自己的身后：“只要维持现状就可以了。”
“你不想让你的弟弟回归正常的生活吗？”沈言问道。
“跟生命的代价比起来，我宁愿他这样。”慕容毅说道。
沈言看着慕容毅，他内心还有戒备，他能明白，也能理解。“等我回来，一定给你们最牢靠的保证。”说完慕容毅并未回答，反而岔开了话题。
“你们此行的目的肯定不会是为了阴兵过境的谣言吧？”
“当然不是，我们正在追查黑衣人的下落，如今看来黑衣人并不在夫余。”沈言说道。
“黑衣人？”慕容毅再次反问道，似乎知晓一些事情。
“你有听过？”沈言问道。
“我并未听过什么黑衣人，但是我知道肃慎在暗中招纳死士，曾经我们这里有几位为了高额了赏金便去了肃慎，从此没有再回来。”慕容毅说道。
“哪里知道怎么能找到他们的据点？”沈言焦急的问道，终于有了一点线索。
“我不知道怎么能找到他们，但是是曾经有一个叫柴头的人来到我们这里，想要招纳死士，听他说话的口气，便是中间人，招纳到那几人之后，便未曾来过，想必那些人已然失去了下落。”
“如此看来，这死士便是我们下一个目标。”说完看向盛穆。
“我应该怎样找这个柴头。”沈言继续问道。
“到了肃慎城后，到城郊的一个无名客栈找他，这是当初那几人前去的地方，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否还有人，可以试试。”慕容毅说道。
“不管有没有人，哪里我们必须去。”沈言说道。
“沈将军，这黑衣人跟这死士不知是否有联系，你们如此贸然前去，恐有危险。”慕容毅关心道。
“不管危险与否，我都必须深入虎穴，查清着死士的由来，不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为了千祁。”沈言说完，一旁的盛穆看了看沈言，又看看洞外，没有说话，慕容毅看着眼前的沈言，多年过去，他还是那个人人口中仁义之士。
“大江山不易，守江山更不易。”慕容毅不由发出内心的声音。“我是真正的钦佩于你，却无法真正的臣服于千祁，那些过往，如今的处境，我知道我不能把他们推到危险境地之中。”说完，慕容毅在沈言面前径直跪下，行着大礼，沈言和盛穆连忙起身，沈言连忙扶起慕容毅，慕容毅却早已跪在地上，眼里都是恳求。“希望沈将军放过我们，我们绝不会对千祁有任何的威胁。”说完，沈言扶起了地上的慕容毅。
“夫余城如今是千祁的，夫余百姓就是千祁的百姓，如果你姓我，我用你的性命担保，如果你不信我，我便不再提及此时，如果有一天我们兵戎相见，我便不会再如此。”沈言说着话，眼里一如既往的冷峻，他守护了多年的千祁，在他的内心没有任何高于千祁，他却又是忠义之人，他热血，他爱国，盛穆看着这样的沈言，内心不由一颤，有的人，不会因为外物而去改变自己的信念，有的信念深入骨髓，淌入血液，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如违此言，慕容毅定不得好死。”沈言本不愿慕容毅起任何誓言，只要他与黑衣人无关，便就此作罢，可他却是决绝的起了誓，慕容毅伸出手，击掌为誓，止于此。
出了山洞，天竟然亮了，太阳升起的那瞬间，盛穆看的有些出神，沈言看着身旁的盛穆，继而看着渐渐远去的山洞，背道而驰，向东而行。
朝阳洒在盛穆的脸上，仿佛为他的肌肤度上一层温柔的光泽，盛穆转头看着沈言，视线相对的那刻，竟然有着他是女孩的错觉，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如女子一般，却无女子半点做作和扭捏，在全是黄沙的军营里，他日复一日的操练，明明没有女孩子的模样，却偶尔会在恍惚间总觉得他是女子。
“将军，肃慎在夫余的东边，只要朝着日出的方向走，三日便可抵达。”盛穆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沈言的思绪，他顿了顿，看着远方，笑着说。
“希望肃慎有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