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话,“怎么样,这一年在京中可还好?”
“嗯,还行。”
“课业怎么样?”
李祺道:“还行。”
“那二公子呢?”
“?”
李祺看了李荣成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问他最近有没有作画。”李荣成笑了笑,“之前在京都的时候,有幸见过他的画作,感觉还不错。”
“嗯,还行吧。”李祺淡声道,“应该是和以前有些不同。”
这说起何衍星的画,李祺其实可以滔滔不绝讲上个很久,但这一年她和何衍星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并未见过他的画作,李荣成突然这样一问,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荣成早已习惯李祺是这个样子,仿佛说什么都无法引起他的波澜,其实他也明白李祺是性子冷,不爱讲话,这天底下唯一跟他有共同话题的,可能也就只有何家的二公子了。
李荣成顺着这个话题接下去:“不过今年万寿节,你应该不能再请他作画了吧,二月初就要春闱,撞在了一块。”
李祺淡淡点了点头。
这万寿节乃是李怏的生辰,往年李祺给李怏贺寿的时候,都会请何衍星帮忙作一副画。别看何衍星年纪不大,才二十一,但他的画在整个京都都是有名的存在,李怏十分喜爱。
李祺敢说如果何衍星称第二,就没有人能称第一。
得到李祺这样的回答李荣成也并不意外,接着两人又顺着何衍星的字画聊了会,聊到朝会结束,接着又是宫宴。
宫宴时李荣成又坐在李祺身边。
宫宴就比朝会时在大庆殿要放松得多,每个人都赐了坐,并在座位前的案几上安排了玲琅满目的食物,这是皇上为了答谢大臣们辛苦一年而设的宴席,期间还有美人美酒作伴。
李荣成向来荒淫无度,在宁州时美人坐怀,眼下这些跳舞的宫女他总觉得差些意思,看了一会,便把目光投向李祺。
只见李祺全程垂眼,他笑了笑道:“三弟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考虑什么时候让爹爹给你纳个妃子?”
当太子的,似乎总逃不过这个问题。
李祺淡声道:“如今家国未定,江山社稷不稳,儿女情长的事暂未考虑。”
她的话没什么毛病,李荣成却感觉听得头皮发麻。
如今说家国未定也不全然,最多就是西边的战事还不稳,但经李祺这一嘴,怎么感觉给说出了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加上他这文绉绉的样子,李荣成还真有点受不了。
于是他斜眼看李祺:“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那么文绉绉的。”
李祺道:“没有,二哥误会了,我一直都这样。”
“......”
李荣成这下彻底无话可说,片刻后他又道:“其实你小时候不这样的。”
李祺一愣,随即便问:“那我怎么样的?”
她尽量表现地淡定,听上去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说不上来。”李荣成咂巴着嘴,“反正就不这样,不过感觉又和小时候差不多,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有些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你好像特别不一样。”
这话一出,李祺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她看向李荣成,有意等他继续往下说,心里却先提起一口气。
所幸李荣成没再往下说,只是摇摇头道:“可能是错觉,你小时候一直都这样,到现在也是这样,看着跟谁都好,其实跟谁都保持距离,你是太子嘛不一样。”
李祺听到这话,心中那口气暗暗放松。
她一直不知道从前的太子是如何对别人,只是听王劲说太子身上有一种距离感,刚入宫时她一直拿捏不好这种距离感,如今听李荣成这样一说,她才意识到原来在不知觉中,自己也已经对此很熟络了。
她笑道:“哪有什么不同,二哥许是误会了,我从小性子就慢,很多事情反应比寻常人慢,爹爹就让我少说多做。”接着拿起酒盏,“如果有什么让二哥不开心的地方,这杯酒就当给二哥赔罪了。”
李荣成哪听不出来李祺这是客套话,话说到他这个份上,李荣成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拿起自己那盏与李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这算哪门子赔罪,待会宫宴结束陪二哥去个地方,到时候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