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对她这般,大家都是人,没有谁比谁尊贵。
只是她一听刘恩正刚刚那个话,她突然就注意到了另一层意思,她有些诧异:“刘中丞的刚刚说过两日那个饭会比今日更.....差?”
李祺是头一会参与春闱,不知道是不是贡院的伙食都这样,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今日的菜,只能用到此字。
“那外头的那些考生呢,他们吃什么?”她还想到另一层面,他们是考官都吃这些,外头的考生情况应该不比他们好到哪去。
“他们那帮人肯定是没我们吃的好的,能有些汤水就不错了。”刘恩正没听出李祺话里的意思,还在与她保证道,“殿下放心,到时候若是有好的,臣肯定让门生先拿来给殿下。”
这话一出,李祺变了脸色。
“这是什么意思?”
明眼人都看出李祺是生气了,刘恩正还没反应过来,笑笑道:“都是这般,殿下大可放心。”
周宁福在一旁可是再也看不下去,他朝李祺拱手道:“殿下勿怪,殿下有所不知,贡院的伙食都是统一备的,刘大人的意思其实是因为这些门生喜欢看人下碟,有时候送来的那些白面馒头会受潮,或是发硬,品质不好,他们就会把此类的给那些考生.....”
周宁福说着,看了刘恩正一眼。
刘恩正赶忙道:“是啊,殿下您身份尊贵,肯定是万般不能吃那些发霉玩意的。”
“那考生就可以吃了?”
“这.....”
李祺这一问话,直接让两人哑口无言。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把目光看向何冠儒求助。
只可惜何冠儒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并不会帮他们讲话。
李祺平常都在东宫,不知道外头的事情,今日一见,她才是明白何冠儒为何总跟她说的何为多看多思别听别人的片面之词。
她早前就有听说朝堂中有些事里头风云暗涌,实际都是黑吃黑,京都百姓别看生于皇城脚下,实际也算不上多幸福。
今日在这小小的贡院,她算是感受到了。
她心中如千斤石般压着,沉声道:“科举考试乃为朝廷选拔人才,贡院隶属礼部,里头的门生为何会这般,周大人你可知情?”
“殿下——冤枉啊——”周宁福忙跪了下去,声音充满悲壮,“这贡院三年才一试,名义上隶属礼部,实际上不归我们所管啊,是直接受朝廷俸禄的啊。”
“是啊,殿下。”刘恩正现在跟周宁福是一跟绳上的蚱蜢,看他跪,自己也忙跪了下去,“近年来国库空虚,这贡院要是在礼部名下,里头的俸禄都要多发一成,独立出去,每年也就少发了些。这少发了些,所以贡院这帮人,现在才会如此猖狂,往年碰上这时候,那吃的都是残羹剩饭,今年大概是知道殿下在,都有改进了些。”
这说白了就是这帮人因为赚不到钱,就从考生的伙食上扣钱,反正能扣一点是一点,最后都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
李祺听后只感一口气憋在心里,这事实却是摆在眼前。
沉默了片刻,她问刘恩正:“往年?那么说刘大人一直知情?”
刘恩正默默点了点头。
李祺变了语气,“刘大人,如果我没记错,你官为御史中丞,有监察和反腐之责,知道这事,为何不直言陛下?”
这话一出,刘恩正不敢再动。
太子现在是有意在怪罪,他的心是真的开始慌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之人。其实这事他们都知道,但朝中有些事,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能想到太子会如此较真这事。
这时,许久没有开口的何冠儒终于开口。
“殿下。”
他轻声道:“这事还是由臣带刘大人给殿下解释吧。”
听到这声,刘恩正悬在心头那把刀才感觉被人抽走,狠狠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