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爱你,拜拜。”
江云灿无奈道:“快走。”
迎着密密的细雨,江云灿提前回了家,比预计提前了两三个小时,天还没完全黑。
江云灿在车库里停好车,下车后看见外面泛白的雨幕,忽然想起来,他竟然忘记带伞了。
上一把放在车里的伞借给了之前的代驾司机,之后他就跟学长去北京出差,又忙着照顾感冒的学长,就没想起来在车里补一把雨伞。
江云灿看了眼顺着屋檐淅淅沥沥流淌的雨水,轻轻闭了下眼,准备像上次一样顶着雨走过去。
可能是白天不太顺利,今天他实在不怎么想淋雨,上次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很不舒服,那天晚上他都没睡好。
他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学长发个微信。
学长应该回家了,看早上那么缺觉的样子,很有可能在睡。而且万一再淋到雨,保不准病情又要严重了。
江云灿放弃了求助的念头,拿出放在车里的遮阳帽,随手扣在头上,压低帽檐,低着头往雨里走。
离开车库屋檐,刚在雨里走了两步,他的头就顶在了一个肩膀上。
头上响起叮叮咚咚的闷响,是雨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
江云灿想要抬起头,帽檐在那人下巴上磕了一下,于是往后退了退。
前面的人见他要回到雨里,轻轻拽了下他的手臂,把他带回了伞下。
江云灿停下,和面前人对上视线。男人因为生病肤色淡得不太健康,垂着眼眸,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睡醒,蒋青岚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蒋青岚刚才在卧室里补觉,听见有车碾着雨水开进庭院,就起来到窗边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见江云灿站在车库门口,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神情犹豫。
蒋青岚一手举着雨伞,视线从江云灿被打湿的肩膀上挪开,哑声问:“怎么不给我发微信?”
因为没什么情绪,他的语气恢复了最平常的样子,有些冷漠。
很像以前江云灿知道的那个学长。
江云灿愣了愣:“……怕你睡着了,不想打扰你。”
蒋青岚默默看了他两秒,侧身把伞罩在他头上,语气和神情都稍微温和了一点:“进去吧。”
进了家门,江云灿先换了鞋,想快点上楼换掉湿了一点的衣服。
蒋青岚在身后动作很慢,把伞放在伞架上沥干。
往前走了几步,江云灿感觉身后有点安静,回头看了眼。
身后的人没有动,扶着玄关旁边的柜子,稍稍低着头,眼睛很慢地闭了闭。
江云灿:“……”
情况似乎有些眼熟。
“学长,你怎么了?”
江云灿连忙走回去,用手背试了下男人的额头,手背皮肤一阵滚烫。
他在发高烧。
江云灿立即扶住蒋青岚的手臂:“还好吗?”
蒋青岚闭着眼,低低“嗯”了声,嗓音无力得听不太清。
“……”
江云灿有点怀疑,都烧成这样了,这人是怎么撑着走下楼给他送伞的?
他这才注意到,蒋青岚身上只有一件T恤。这些天他看惯了学长大夏天捂得严严实实,这次他却连外套都没穿。
江云灿皱了皱眉。
来不及细想,江云灿慢慢把学长扶回了楼上的卧室,把病人放回床上躺好。
下楼找到药箱,江云灿接了水拿着退烧药上楼,给床上的人服下。
除了配合江云灿吃药时睁了眼,蒋青岚一直闭着眼,睡得很安静很沉,好像非常疲惫。
江云灿站在床边,眉头紧蹙,冷静考虑要不要送学长去医院。
最后他决定再观察一下,学长看起来太累了,好像也没到要叫救护车的程度。因为一个感冒就叫救护车,等学长睡醒过来,可能会因为男人的自尊心以后有心病。
吃药对蒋青岚来说效果不算好,江云灿决定用物理方法。
他去浴室接了一盆水,加了很多冰块,用浸湿的冰毛巾给学长擦脸和脖子。小时候他感冒发烧,他妈妈就是这样帮他退烧的,记忆中效果很好。
江云灿还没帮别人做过这么细致的事,就连他妹妹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毛巾刚贴上脸颊,男人忽然警惕地睁开眼,眸光朦胧地看向他。
江云灿动作顿了顿,解释:“擦一下,退烧会快一点。”
病人的意识似乎有些不太清醒,直直盯着他。
有些人是讨厌这种程度的照顾的,江云灿不确定地停下动作,问了句:“可以吗?”
最后和他对视一秒,男人不太自然地偏开了视线,默许了他的动作。
江云灿帮忙降了温,给病人盖好被子,帮忙关灯。
“有事就叫我。”江云灿握着门把手说:“我隔一会儿就来看一下,要是半夜还没退烧就去医院。”
病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好像是又睡着了。
江云灿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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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蒋青岚终于退了烧。
凌晨的时候蒋青岚就不烧了,江云灿怕他病情反复,盯了一晚上,早上彻底安全才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