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啦”一声。
墨团手里拿着掰下来的门把,小声道:“骗子。”
连房门都打不开,怎么可能打开出口,骗小鸟的家伙,都是混蛋。
“你——”“陆横”的身形像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黏稠的液体退潮般消散无影,墙上的血字还想纠缠,被墨团拿着门把狠狠砸了几下也没影了。
墙上留下几个小坑。
墨团在房间里转了起来,真正的陆横不知道去了哪里,外面也静悄悄的,听不到其他屋子里的声音。
转了几圈,墨团开始担心起陆横,他想,陆横不会已经被鬼抓走了吧?
毕竟看上去精明,内里是个傻子的人类也很多。
妖怪前辈曾告诉过他,有一种人类喜欢装傻,那叫大愚弱智,还有一种人类喜欢装聪明,那叫大聪明。
陆横从来不装傻,或许就是个大聪明。
墨团想了一会儿,越发着急起来,他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希望能瞧到陆横的身影,却发觉窗外像蒙了一层黑布,什么也看不见了。
墨团意识到,这里可能是幻境,或是什么独立的空间。
但怎么破除,他作为一个新人,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默了几秒,墨团想起电影里的办法,他摸了摸自己大腿,找了个位置一掐。
稍微有点疼,他没舍得使劲。
窗外忽然飘起阵阵银光。
“?”墨团心说居然真的能行,正要再掐一下,银光忽然化成了十字的模样,猛然冲破窗户飞了过来。
白光大现,墨团睁开眼。
房间里亮着暖黄色的烛火,他正坐在床边,陆横站在他面前,弯着腰,手里吊着根生锈的十字架项链,催眠似的晃呀晃。
“醒了?”陆横直起身,把项链往裤兜里一揣。
墨团揉了揉眼,望向房间内,门把既没有断,墙也没有被他砸出坑,陆横也没有被鬼抓走。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整个楼里一片死寂。
墨团站起身,再次往窗边看去。
楼外的配电箱前没人,镇门兽依旧在一楼的大门上伫立,那黑漆漆的眼洞好像正望着这个方向。
他想推开窗,陆横制止了他。
“别动。”陆横:“那些东西已经出来了。”
“什么东西?”
“说不清楚,应该是附着在这个城堡中的诅咒吧,或者是被困在这里的怨魂什么的……”陆横把十字架缠在指头上转悠,神色轻松:“你刚才不是被餍住了吗?看见什么了?”
“……”墨团指指墙面:“翻译成汉语了。”
陆横:“……”
陆横又转起他的十字架,并示意墨团老老实实坐着,不要离他太远,也不能睡觉。
他没有跟墨团解释,墨团也就没问。
黑夜安静过了头,安静到墨团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进入了另一个幻境。
困倦一次次地涌了上来,可奇怪的是,每次快要闭上眼的时候,陆横手里那条闪着光的十字架总会将他晃醒,墨团的状态在清醒与困顿中不断地摇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周围逐渐有了声音。
开关门声,哭泣声,辱骂声……
有只温柔的手轻轻捂在他耳边,对他低声道:“好了,睡吧。”
墨团迷蒙的意识想要起来察看情况,又被人轻轻按了回去。
“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安静休息吧。”
合上眼之前,他看见陆横对他说。
……
大概是晚上睡得不安稳,第二天墨团醒得很早。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看上去像是美好的一天。
“你是信教的人吗?”墨团问刚刚睁开眼的陆横。
“嗯?”陆横摸摸压得乱糟糟的头发,顶着张鸡窝头坐起来,英俊的脸依然帅气逼人。
“信什么?信仰?”
“当然有啊,我信奉马列主义,励志做根红苗正的共产主义接班人。”陆横摸了摸他的鸡窝头,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
“那是什么?”
“打倒反动主义,破除封建思想。”
“……”墨团想到什么,忽然脸色一白,“建、建国以后……不……不准……”
“啊?”
“没什么。”墨团差点咬到舌头,慌忙低下头,看到陆横放在枕边的十字架:“我、我是说这个东西……”
“哦——这个啊。”陆横顿时失了兴趣,起来披上衣服,拖拉着一次性拖鞋去小洗手台池前洗脸刷牙,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住酒店的。
“古堡边上的一个小镇上发的。”陆横吐出一口泡沫。
“小……镇?”墨团一怔:“我们还能出去?”
他明明记得,古堡外墙上的大门在他们进来后不久就消失了。
“当然不能,这个古堡是被诅咒的,来了就出不去了。只有在月圆之夜进来,大门才会开着,但也必须在天亮前离开。”
见墨团一脸茫然,陆横继续解释:“那几个自称老手的水平比你强不了多少,王蒙领着你们走错了地方,在出发点往南有一条小路,走个几百米就是镇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