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人仿佛醍醐灌顶般。
“那个偷蛋的。”
“那个偷蛋的。”
两人异口同声道。
“也罢,反正手镯在整个瑰夏城都没有反应,这事可以放一放。现在来说说我们的大事吧。你对从赤霜那儿得来的第二块碑文内容有没有思路?”祝余又喝了一杯茶问。
“启,一行一色,一星一情,阴阳寂灭,混沌同体;续,四行四色,四星四情,昭暮炁生,双魂归元。”修慈反复咀嚼这三十四个字的深意。
思索之间,斟酌开口:“施主,贫僧有一个猜测,也许复魂咒法是有两个先后分开的步骤,第一步补魂,凝魂,第二步则是养魂,回魂。”
祝余灵光一闪,道:“我知道了,与方位和五行有关。若前半部分是一,后半部分是四,整个过程就是五,所谓一行一色,一星一情,指的便是金木水火土中其中一行,而人类生命伊始由胚胎长成婴儿是在母亲腹中羊水的至净环境,湮没之躯回归自然尘土。水和土是一生归宿的头尾,水属阴,呈黑色。昭山在北对应北方天空的辰星,水生恐惧,则对应一情。依这样的规律类推后半部分答案跃然纸上。”
修慈一笑赞同道:“以昭山为中心,东西中南北,昭山以南有羌国,再往南有息,那么羌置于昭山和息国之间,地理位置上看应属中,昭山以东有虞,以上都对得上施主的猜想,唯独昭山的西方却不是我们此刻所在的瑶。如此看来出师不利,来瑶国怕是白跑一趟了。”
“怎么算白跑呢,我觉得收获颇丰。”
祝余细细数着,“来瑶国一次,在土地神那里得到了蛇妖隐瞒的事情,故而在我手上落了把柄。知道委托妖想找的目标不在此,体会了一把沙漠之国的风土人情,参观了瑶国富丽堂皇的王宫顺便还窃听了深宫秘闻。”
她特意拉长声调道:“最重要的是破解了咒文的意思,知晓施法要诀,本妖妖躯完璧归赵指日可待”
灯花闪烁,修慈在识海里提醒祝余:有人门外偷听。刹那隐没身形的祝余已来到蹲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耳朵”背后,一脸好笑地学着那人蹲下,那“耳朵”听见屋内没动静了,正转身想要换一头继续听,转过与祝余面面相觑的瞬间,祝余人畜无害看着她,轻道一声“定”,那人便像个弥勒佛似的笑着不动。
被祝余拎包袱似的“请”进屋,让她开口之前,修慈提议先把这件屋子设一道结界,防止更多闲着没事干听墙角的“老鼠”,祝余照办。
看在那人上了年纪,克制自己想把她直接丢在地上的冲动,放低胳膊慢慢松手。
那“弥勒佛”便自己咕噜咕噜滚到了墙角,抱着自己灵活的圆胖身体蜷缩在地上翻来覆去“哎呦哎呦”叫唤。
祝余居高临下地觑着她,没想到“耳朵”竟是住在她隔壁的奇怪婆婆。
见祝余没有来安抚她这个老人家的意思,那一口金牙的婆婆十分识趣地攀着墙站了起来。
“这是哪儿啊?我明明在床上睡觉呢!”那婆婆装糊涂道。
边说边贴着墙在屋子里晃悠,一步一步貌似无意得朝门口移动,刻意忽视祝余审视的目光,佯装自己在梦游。
“为什么偷听?”祝余问。
“你在说什么呦,我在干什么呢,老婆子我听不见!大声一点噻!”装耳背的婆婆如是说。
祝余负手靠近她,因着身高优势,那齁着腰站着的婆婆笼罩在她的阴影之下,显得有些弱小无助。
“欺负老人家啦,来人啦,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冤枉人噻,没天理啊。”此情此景就像戏台上演的一折戏:孤寡老妇蒙冤跪长街,向迎面走来的官老爷轿子痛诉。
那婆婆就差一屁股坐地上两手拍大腿根饱含热泪指控祝余如何的丧尽天良,自己如何惨绝人寰。
得亏在解开定身咒之前布了绝音界,否则按她鬼哭狼嚎的架势非得引来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房客不可。
“您尽管在这撒泼耍赖,等到我耐性耗尽,您就没有坦白从宽的开口机会了,老-人-家!”祝余一脸“我陪你耗着”的玩味忠告道。
那婆婆闻言翻脸如翻书,擦擦不存在的眼泪,满眼慈祥道:“你这女娃娃真没劲。”
“是不及老人家您能折腾。如实招来,为什么扒在我房门槛上偷听,还有,你是谁?”祝余抱手问。
那婆婆无所畏惧笑道:“你不是人,为什么要跑到凡人的地界上,还有你这副壳子罕见至极。”
那婆婆说着别过身上下打量祝余身侧的透明魂魄,还凑过去绕着那一头雾水一脸戒备看着她的魂魄转了半圈,又站回到祝余面前,仰头接着道:“你使用禁术救了一个凡人,不怕天责罚你吗,小白虎?”
祝余冷冷盯着她,沉声道:“您到底是谁?神吗?”
她摆摆手风轻云淡道:“老婆子是谁不重要,你可以叫我金口婆婆,礼貌一点啊,还不到一万岁的白虎崽崽。”
祝余朝她恶狠狠龇牙。
“还有你身边的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娃子,哎呦,就不是长寿有福的命。”
修慈不以为意,平和地问:“您能看见我,我想您也并非池中凡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