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见又来了两个讨厌鬼,言辞犀利,“这位公子,如果是因为白日客栈我驳了你的面子记恨,埋伏途中伺机报复,未免太过小肚鸡肠了。”
见祝余语气不善,恐交友不成反树敌,“笑面虎”青莲急忙澄清,“姑娘你别误会,我们只是仰慕姑娘武学造诣,想与姑娘切磋武功才出此下策,如有得罪的地方,在下给姑娘赔个不是,请莫见怪。”
“切磋武功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与我较量,非要这般打扮躲在暗处偷袭,此属鸡鸣狗盗之辈所为。”祝余不信他这套冠冕堂皇之词。
“若来人非贼寇,姑娘怎么会不遗余力出招应对。”瑶珏转了转被祝余一记手刀差点砍折的胳膊,恶人先告状,“倒是姑娘看起来柔弱纤瘦,劲倒大的很。”
祝余话里有话讲多了,驾轻就熟,“公子不遑多让。”祝余撩起宽袖,举起被打斗中被瑶珏掐瘀的手臂。
那雪白修长的藕臂上一片青紫,十分引人注目。
瑶珏别过眼,哑口无言,青莲替他不懂怜香惜玉的木头表哥出来打圆场,卡进祝余和瑶珏之间当起和事佬,“好了好了,两败俱伤,扯平了。”
又对祝余颌首行礼,自报家门,“不打不相识,在下青莲,这位,”指着瑶珏介绍,“是瑶国国君瑶珏,也是我表哥,”又指着烈家两兄弟,“那边两位是烈雄烈峤两兄弟,是我大瑶的护国将军。”
祝余不为所动,她又不想知道他们是谁。不过那个瑶珏竟然是瑶国的王,有点出乎意料。祝余觉得他不像君王,像一匹乱咬人的狼。
青莲执意打破尴尬,厚着脸皮问:“敢问姑娘芳名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祝余还是懂得,“祝余。”
得寸进尺如青莲,“祝姑娘,既然有缘相识,且我表哥又打伤了你,为了表达王室的歉意,可否移步寒舍,有话坐下来谈,不知祝姑娘意下如何?”
祝余不假思索回答:“不必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诸位,不奉陪了。”
“这,”青莲悄咪咪地用胳膊去撞瑶珏,示意他赶紧说句话,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瑶珏伸手拦在祝余面前,青莲满脸写着‘‘表哥长出息了”的欣慰,期待下文,结果瑶珏以他一贯对将士下军令的不容拒绝的语气道:“祝余姑娘,瑶国境内,不服从君王的命令代表抗旨不遵,是杀头大罪。”
祝余觉得好笑,她又不是他瑶国的臣民,要不是她不想也不能杀人,他已经死很多遍了,这个大言不惭,胡搅蛮缠的混蛋。
她看着挡在她面前的瑶珏,慢慢握紧了拳头,盘算着打他哪个部位能让他躺个十天半月。
修慈在她识海里传音,劝她不要冲动,接下来要去的虞国与瑶国是友国,不如静观其变。
闻言她拳头松了松。
祝余不忿道:“那你想怎么样?”
瑶珏发现强制有时挺管用的,虽然就算她拒绝了,他也不会对她真的怎么样。
“坐下来谈谈。”
一座隐藏在深巷的大宅子,不镶金嵌玉,外面的院墙仍然是玄武岩与粘土搭配筑成,里面的房屋及亭台楼阁均采用木材和竹料搭建而成,想必是特意从别的国采买运到瑶国的。
大门口放了两尊石狮子,祝余进门时还特意瞧了瞧,撇撇嘴,和荼涯一点也不像。
门廊上的匾额写着“青出于蓝”,据青莲说这是他的私宅,平时拿来制毒炼药。
祝余跟在瑶珏等人背后来到一庭院,庭院中搭了葡萄架,葡萄架下是一张圆石桌,三三两两的丫鬟有序地端菜上菜、摆碗筷和斟酒。
祝余坐在瑶珏和青莲之间,她面前摆了一盘葡萄,一碟片好的熟肉,一碗肉糜,一壶葡萄汁。
她本无应宴之意,揪着葡萄一颗一颗往嘴里送,修慈站在她身后静静地守望。
瑶珏换回了白日那身蓝色大袖长衫,与同穿蓝色的祝余挨在一处,有几分珠联璧合之像。
“你要和我谈什么?”
瑶珏把另一盘果子推到她面前,道:“祝姑娘是哪里人?”
祝余笑眯眯道:“打深山里来的,四处游历,哪里人都不是。”
看着愣住的四人,她心道:何止,我都不是人。
瑶珏拿扇柄的手一顿,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青莲接话:“祝姑娘武功卓绝,若是领军打仗,必能冠绝一时,令敌人闻风丧胆。”
祝余把葡萄放回盘子里,“所以你们兜这么大一圈子试探我身手,是想招安我。可惜你们找错人了,我不喜欢打打杀杀。”
青莲不死心,退而求其次,“也不一定要打打杀杀,姑娘可以在我军任职帮训练新兵。”
“训练他们杀更多人吗?”祝余反问。
瑶珏答:“两军交战难免死亡。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姑娘难道不明白。”
“不明白。”
“你这个笨蛋。”
“手下败将!说谁笨蛋呢?”
见局势不妙,青莲赶紧给祝余倒葡萄汁,他发现她挺喜欢吃这些的。
青莲尽可能让语气变得诚恳,“祝姑娘,冷静冷静,我们找你是惜才,但你若不愿意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