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男人总是能够将“好不好”三个字说出温柔的味道来，让人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加上他怀里捧着一束黄澄澄的向日葵，更是让她的气消了一大半。
“我记得你喜欢这种花。”江司墨的神情和语气都极尽温和，“我买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女孩子收到花都会开心，我想让你的心情好一点。”
男人笑容坦荡，好似说谎的不是他，看得姜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无理取闹，冤枉他了。
“鲜花无罪。”她别扭地接过花束，微微扬起的嘴角暴露了她的心情。
“那美丽的姜姜小姐，不知我现在是否能够拥有五分钟的自白时间？”江司墨微微后退一步，看着她的眼睛诚恳道。
“一束花还没这么大的魅力。”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原谅了个七七八八了。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同时又告诉自己面上不能这么轻易就饶过他。
平时大大咧咧的她，不知为何在江司墨面前就是变得扭扭捏捏，十分矫情。
明明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他甚至没有义务跟她解释那么多，可他还是来了。
可能就是因为他本身没有义务却这样做了，所以才似有一根羽毛轻轻地挠着姜也的心扉，让她心痒难耐，心动不已。
她抱着花束转身就要走，衣角却被男人轻轻扯住，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委屈：“姜姜——”
姜也忍得十分辛苦才没有回头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对不起，我说谎是我错了，但我之所以那样说，是怕你误会我，怕你知道我大晚上和别的女人去喝酒会觉得我私生活不检点，我……”江司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半晌才又继续说道，“我怕你生气，更怕你讨厌我，所以……”
姜也拉回自己的衣角，转身道：“别的女人是谁？”
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质问，便又嗫嚅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那是你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告诉我。”
“姜姜，我很珍惜我们的缘分。”江司墨没有解释那个女人是谁，“但是现在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女孩子不要熬夜。”
姜也本以为他说完了，没想到他又补充：“明天晚上我会在晚来定一个包间，如果你来了，我就当你原谅我了，好不好？”
她给了她思考和选择的空间，保全了成年人之间的舒适距离。
这样体贴温柔的男人，叫她如何不沉沦？
“好。”姜也慌乱地点头，说完便转身，生怕自己在他面前暴露太多，也怕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跳声被他听见。
等回到家，将向日葵插进花瓶中，她狂跳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匆匆洗完澡，躺进温暖的被窝里才拿起在一旁的手机打开微信，看到江司墨的消息静静地躺在对话框里。
江司墨：“姜姜，晚安，做个好梦。”
她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三十分。
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没睡吧？她暗自猜测着。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给他回了条消息：“虽然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今晚跟你一起喝酒的那个漂亮女人是谁。”
她这个问题够直白了吧？他要是还装作不知道她对他的心思，那他不是在装蒜就是真蠢。
姜也捧着手机，感受着自己又开始加速的心跳，原本温暖的指尖也变得微凉。
她好紧张。
不知道他看到她这个问题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问太多了？
会不会让人觉得烦？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江司墨没有回消息。
也许他已经睡着了吧。
姜也泄气般地放下手机，蜷缩着身体，懊恼地捶了捶脑袋。
他是睡着了，可她注定要失眠了。
另一边，江司墨看着姜也的问题，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他将手机调成静音，设置了一个三点半的闹钟，然后关掉灯，直到躺在床上都没有要回复姜也消息的意思。
和公馆。
把孟听晚扶到客房躺下后，苏星禾累得气喘吁吁：“姜小也说得没错，孟听晚这个女人真重！”
靠在门边的陆云祁听了她这话不禁莞尔。
她这副抱怨中带着担忧的模样他很少见，还怪可爱的。
苏星禾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微微一愣。
“你笑什么？”她嘟囔道。
“没什么。”陆云祁收起笑容，“我去给她倒杯温水。”
他说完便离开了。
等看到他握着一个黑色保温杯出现时，苏星禾心里有某根弦被触动了。
这个男人真的好细心。
虽然他照顾的对象不是她。
在她的下意识里，认为所谓的倒杯温水肯定是用玻璃杯盛放的，没想到他如此体贴。
孟听晚现下肯定是喝不了水的，只有半夜可能会渴醒，才需要一杯温水。
十年不见，当年的小小少年如今成长为懂得照顾人的男人了。
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他处事如此妥帖，是不是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