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晚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死死咬着嘴唇，没说话。
姜也还在继续说：“你自己说，从高中开始，你就在我们耳边‘阿免阿免’地叫，但实际上呢，从高一到大四，他出现过一次吗？就算这七年来从未出现，那你们谈恋爱三年以来，他但凡出现过一次，我都相信他对你是认真的！可事实上呢？一次都没有！”
苏星禾于心不忍，拉了拉越说越激动的姜也：“别说了，小也——”
“你别拉着我！我今天就要一次性说个够，让这个女人清醒清醒！”姜也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引得邻桌有人看了过来，她才降低音量，“谁家男朋友十年来在女朋友的世界里活得像个纸片人？看不见摸不着的。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哪里人，真名叫什么！你自己听听这离不离谱？虽说到底是你们两个人过日子，但从不参与你的生活，你觉得这正常吗？啊？”
姜也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又心疼又愤怒。
坐在她面前的孟听晚依旧一动不动，漂亮得像瓷娃娃，毫无生气。
“晚晚，放手吧，好不好？”姜也到底还是不忍心，放柔语气劝道。
她虽然生性大大咧咧，可不代表她什么都感觉不到，这么多年来，孟听晚在这段感情里吃的苦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从来没有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而已。
“你跟我来！”这里人太多了，不方便说话，于是姜也拉着孟听晚起身朝吧台后的休息室走去。
苏星禾连忙跟上。
休息室不大，只放了一张沙发床和一张小圆桌。
孟听晚像行尸走肉般任由姜也拉着自己坐在沙发床上，三个人一进来，整个空间就变得逼仄起来。
苏星禾稍稍往门口站了站，才不至于让空间太过压抑。
“你死心吧，那个男人不会来了！”姜也扔给孟听晚一个平板电脑，“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吗？我早就知道这个账号是你的小号了，评论区里骂得最犀利的那个人就是我，那个男人都是怎么对你的我都知道。”
孟听晚总算有了点反应：“你怎么……”
她这两年苦思难排，在一次跟阿免冷战过后，一个偶然的契机让她在某书上注册了一个小号，发布一篇笔记，讲述了自己最近的情感烦恼，不承想得到了许多网友的热情回复。大多是耐心帮她分析情感问题的，当然也有少部分是阴阳怪气劝她清醒，说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不爱她，或者不够爱她，其中以昵称叫JY的网友最为典型。
后来她一有烦心事就会发在上面，和众多网友一起找寻心里的答案。
她每条评论都会认真看，也会认真回复，只是从没想过JY就是她的好姐妹姜也。
“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表面看着冷冷的，内心却这么细腻……那个男人就配不上这么好的！”姜也义愤填膺道。
孟听晚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姜也。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无意间看到你的笔记的。”姜也突然有些不自在，搞得她像偷窥别人隐私的变态似的，“你也知道，这个软件本来就会推荐给可能认识的人。”
“所以你都看了？”孟听晚此时此刻的羞耻感盖过了悲伤，整张脸都变得热热的。
“就……”姜也没了先前的气势，说话的声音弱了下来，“晚上下班回家有时候反而累得睡不着，所以就……连评论都看了。”
见孟听晚的脸色越来越白，姜也有些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窥你的感情生活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
孟听晚能理解她的说法，但一下子不能接受，便道：“先让我自己冷静一下吧。”
正好这时外面有人叫道：“小姜老板，有顾客找。”
姜也看了一眼孟听晚，又道了一次歉：“对不起，小晚，等我忙完我找时间跟你赔罪。”说完才对着外面回道：“来了，马上。”
姜也出去后，苏星禾才是最尴尬的那个，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晚晚，我——”
想了想，她还是直接问道：“晚上在晚来有个生日趴，要是你不介意人比较多，一起去喝两杯？”
喝不喝不是重点，她只是觉得这种时候不要让孟听晚一个人待着，所以才提出这个建议。
孟听晚眨了两下眼睛，才缓缓道：“好。”
得到她的答案，苏星禾才打开微信给陆云祁回消息。
在陆云祁不知道第几次打开手机仿佛在等什么人的消息后，沈嘉航终于忍不住了：“老陆，你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有话直说。”陆云祁将手机放进兜里，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快。
一个小时过去了，苏星禾还没有回他的消息。
“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什么吗？”沈嘉航略显嫌弃道，“活脱脱就是一望妻石！”
“瞎说。”
“要不要给你面镜子照照？”沈嘉航嗤了一声。
“不必。”陆云祁说着继续看手中的文件。
他们在书房里忙碌了一个上午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还差一点儿收尾工作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沈嘉航也没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