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寒,玩闹误事,这话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八爷皱眉。
“云晓,你不应我,我如何玩闹?”
“你俩别废话了,这可是宸金州的宝贝金钟罩,能追着我们走,逃也逃不掉,快想想怎么破!”原离嚷道。
“你都说逃不掉了,如何破?”七爷嗤笑一声。
“用瞬行万里可行吗?”原离道。
“小原离,你懂不懂,在金钟罩下,是没法使用灵器的。”七爷道。
“不过……”八爷看向原离。
“不过什么?”原离急道。
“不过此术尚未完成,我们留下,你可先走。”八爷一脸正色。
乍然,金钟罩加速降落,轰隆作响,并且随环境的变化而逐渐变小、变窄。顿时,三人头顶黑漆漆一片。
原离咬牙:“用不着你们救我!况且,方才讲过,咱们的身份可不能被识破,要不然,如何做任……”
“啰里啰唆!”眼看金钟罩即将盖住他们半个身子,七爷一掌将原离从黑影中推出,甩身抛出七星锁链。
那锁链紧追原离,在千钧一发之际完成瞬行万里。
与此同时,金钟罩稳稳地砸中地面,发出“轰轰隆隆”的巨大声响。
灰堆城荒郊,原离从干裂的土地上爬起,脸上有土,头上带草。她手握七星锁链,望着不远处雾气蒙蒙的灰堆城,不禁两眉紧簇。
七爷把她送到如此远的地方,定是消耗了大半灵力,那金钟罩威力无穷,就算七爷八爷在灵力充沛之时,面对如此强大的灵器,也顶多只有一成胜算。
二人舍身相救,原离又岂能独自逍遥,她连忙掏出乾坤袋,欲翻找破罩之宝。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悄悄握住了她的脚腕,待她反应过来时,眼前已是漆黑一片。
原离定了定神,引出一缕灵光。
怎料这灵光就像一滴掉入大海的水珠,瞬间就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她虽不知身处何地,却深知绝不能束手就擒。只是,她在明,敌人在暗,若想脱身,能拼的只有运气。
她决定赌上一把,于是长吁一口气,而后放声尖叫。没想到那敌人竟轻易上了钩,从原离身后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原离神色一阴,背手拽住那人的小臂,斩钉截铁地来了一个过肩摔。
顷刻间,远处黑暗中传来一声沉重“咣当”声。原离心道,那定是是敌人落地的声音,她不由勾起嘴角,暗自嘲讽,这变态敌人也不过如此。
“咳咳……”随着阵阵咳声,一束光线穿破黑暗。
她小心翼翼地寻声而去,一位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映入眼帘。
此人狼狈不堪,却又气质超凡,竟是那无双世子后岱然!
“姑娘,你下手,有点重。”后岱然声音虚弱,嘴角似有鲜血滑下。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模样,在原离的记忆里,后岱然总会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倒在地上,而后楚楚可怜地唤她姑娘。
她半跪在后岱然跟前,下意识替他擦去嘴上的血迹,随后毫不犹豫地把带有后岱然血迹的手指吮吸干净,道:“这得赖你自己,谁让你偷袭我的。”
后岱然压着头,原离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淡淡的声音:“姑娘冤枉我了,我只是想带姑娘到安全的地方。”
哪料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却唤醒了原离的另一部分记忆。
遥条城郊外树林,她与后岱然决别的幕幕浮上眼前,于是,她按捺住重逢的激动,拉下脸来,道:“奶奶的,这鬼地方安全吗?黑布隆冬的,差点吓死我。”
“此为地表之下,只有你我二人……姑娘只是中了我的遁地术,不必害怕。”后岱然温柔地道。
“什么?可为何这遁地的感觉有些怪怪的,与坤培宫时并不一样?”
“因为那时,我使用的是短时间内吸收的天地之灵,力量有限,只能创造出一个狭小的空间,而且只能遁一人入地。”
“那此时呢?”
“此时,我用的是土灵术。”
“这我就更不懂了,你不是凡人吗?”
“不错。但是,我这儿有个能打破凡人与修灵者界线的宝贝。”
原离盯着后岱然认真的双眸,忽然不敢再往下追问。
倘若这世间真有什么宝贝,能改自然之道,助凡人随意施展灵术,那么这宝贝只能是五行灵元。
可灵元是各州之根,哪怕贵为各州之王也不能妄动,更别说让一个凡人世子带出领地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后岱然身上的确携有灵元,又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告诉她这个外人?难道就不怕她图谋不轨?
原离越想越慌,她推断,后岱然若不是太过信任她,就一定是在戏耍她,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无法轻松接受。
“姑娘,能否麻烦你把我扶到轮椅上……”后岱然仿若察觉到原离的心事,刻意打断她的思绪。
原离晃过神,眼前的男子熟悉又陌生,像是一个深奥的谜团,她看不清,摸不透。
“姑娘,可以吗?”
原离瞥了眼后岱然,叹了口气。
行走尘世,每个人都有秘密,谁又能真地看清谁呢?又为何非要看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