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有人正从雪里爬出来。
“活得好好的,让你失望了。”
站在她身边,南荣旌一脸嫌弃: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头发衣服湿漉漉的,天天换着花样编的发型也塌了,几缕碎发贴在脸上,水顺着头发流进脖颈……
看着比他还凄惨。
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
苏矜矜抹了把脸,施法把自己拾掇好。
“雪怪呢?”
手被握住,一声流氓还未出口,手中就被塞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
它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软软糯糯,还很Q弹。
“这什么?”
“不知道,那堆雪炸了之后就剩下它。
这东西还以为我没发现,鬼鬼祟祟准备遁雪逃跑,被我抓回来了。”
苏矜矜在它身上一顿摸索,又拉又拽,它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看向南荣旌:
“是个死物,带回去给你那两颗核桃做衣服吧,还挺好用的。”
最起码弹性够大,摸着手感也不错。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尖利的声音突兀响起。
在它出声的一瞬,苏矜矜心有所感,凭借与生俱来的第六感,手比脑子快,下狠手抓住它的身子,才没让它趁自己愣神之际顺利逃脱。
她摇了摇鬼精鬼精的小家伙:
“你会说话装什么死,嗯?”
奸计没能得逞的小鬼睁开它漂亮的冰蓝色眸子,颇有些恼怒弃的看了一眼苏矜矜:
“我警告你,快把我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嘿,威胁上了。
还真不能惯着它。
苏矜矜另一只手打个响指,指尖燃气一簇玄青色火苗,把火苗缓缓凑到它面前,面上满是不怀好意:
“啧,你还挺有气势,话说,待在这冰天雪地里你应该挺冷的吧,要不要我替你暖暖?”
她边说边把它往火上送,任凭身子怎么扭都死死抓着不放。
见这个女人当真要烤它,旁边那个把它雄伟身姿破坏了的男人从始至终一句话都不说。
它终于知道害怕,抱着苏矜矜的手指开始大声嚎叫:
“啊啊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就是看到你们两个路过想吓唬一下而已,不也没把你们怎么样吗?
姑奶奶,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可怜的幼年雪灵。”
它边说边眨巴蓝汪汪的大眼睛。
奈何唯二的两个人,一个睁眼瞎,一个硬心肠,谁都没有怜悯之心。
它这双漂亮的眸子注定得不到想要的反馈。
苏矜矜把它扔回南荣旌手里:
“你抓的,自己看着办吧。”
这么一会儿功夫天就已经晴了,和煦的阳光夹杂着微风吹起的飘雪扑在人脸上。
雪灵被移到另一个人手上,刚准备说几句好听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男人面上冷峻的神色吓退。
长得这么好看,却对它下死手。
遇见过很多人,他是唯一一个把它炸了的。
辛辛苦苦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才堆成的伟岸身姿就这么没了,悲伤。
南荣旌漫不经心将畏畏缩缩的雪灵扔在雪地上。
后者因为没想到能这么轻易被放过,在松软的积雪上平摊着等死。
等了好久都不见有动作。
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它坐起身,那两人已经相携离开。
它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想弄死它?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的苏矜矜也十分诧异:
“你不杀它?”
“我又不是杀人狂,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它?”
它吓唬他们,所以给个教训。
生活在寰天境中的精灵都与世无争,犯不着下死手。
苏矜矜点点头。
竟然还很有道理,可一个反派你不做坏事情让我很费解啊?
这么多天也没见他给哥哥使绊子,也没打听过人族边境防御,那他辛辛苦苦走这一遭是为了什么?
真是太令人想不通了。
她边走边思考,没注意听前面人的动静,“嘭”一声撞上了他的脊背。
揉了揉自己撞得生疼的脑门,苏矜矜忍不住骂人:
“你有病啊,突然停下来做什么?”
南荣旌转头,走了两步站在她身边:
“前面有个熟人。”
“熟人,谁啊?”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南荣旌没回答,远远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是个娇俏的女声:
“亭哥哥,这里风景好美啊,我们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吧。”
苏矜矜一脸错愕。
额,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亭”吧?
另一道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在第一道女声落下时随之响起:
“哥哥,你看我穿这个跳舞漂亮吗?”
苏矜矜终于放下心来,这下可以肯定,一定是她想错了。
然而下一刻,熟悉至极的声音还是出现了
“你们两个慢点,等等我。”
幻想破灭,还真是钟亭那个棒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