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还苏矜矜觉得宁轻音会是楚宫瑶那种端庄清冷的人。
是真没想到如今一开口就好似要噎死人。
活了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哑口无言。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跟钟亭不同。
钟亭是故意恶心人的,这姑娘倒是没什么恶毒心思,只是平静叙述观点。
只不过笑眯眯更让人抓狂就是了。
这件事情跟她掰扯不清楚,苏矜矜索性放弃:
“宁姑娘应当不是这里的人吧,为什么到这儿来呢?”
话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萍水相逢问这些似乎有些冒犯。
要不说出自己跟宋星越的关系,可这样会不会弄巧成拙啊?
说你就是我哥哥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吧,幸会幸会。
那场景,想想就尴尬。
这边苏矜矜还在兀自纠结,那边宁轻音已经开口:
“我是逃出来的,闻卿跟我青梅竹马,我们两情相悦。
可我身有婚约,与我有婚约的那位公子是个修仙之人,似乎还十分出类拔萃,家里死活不愿取消这桩婚事,那人这么多年也没出现,便一直拖着。”
额,苏矜矜挠挠头。
这还真不怪哥哥。
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门婚事,是他亲生父母为他定下的。
哥哥得知这桩婚约时候的懵逼心态应该跟前两天的自己不遑多让。
不然以他那种性格,是绝对不会在有婚约在身的时候去跟女孩子谈情的。
他知道的话宁轻音早就已经在流光剑宗了。
说不定再早两年自己还会去找她麻烦。
这些家长也真是的,自己自由恋爱,偏偏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拴住孩子。
现在看来哥哥比自己要幸福的多,宁姑娘看着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不像叶无思,上来就要人命。
苏矜矜现在对关山月已经没有那种看远古大佬的崇敬心理了。
什么狗屁救世主。
能教出这样的徒弟,他人肯定也不怎么样。
爹娘这简直是在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那闻公子的伤势?”
宁轻音苦笑:
“是被他家里人打的。”
“额,这我倒是没想到。”
一般情况下这么重的伤都是女子家里打奸夫的。
打自家儿子比较少见。
“他母亲也是用心良苦,如果不是他被打的半死不活,我们也逃不出来。”
“那他的母亲算是相当开明了,不过宁姑娘你的家人呢?”
说到这里,宁轻音有些怔愣,她苦笑一声:
“前段时间皇宫动荡,我父亲在那场兵变中不幸去世,母亲悲痛欲绝,也随之而去。
宁家现下是二叔当家,根本没人在意我是走是留。”
想想也是,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在这乱世中根本无力自保。
“那,你就没想过要去找你那位未婚夫?他肯定有力量庇佑你。”
按理来说,像她这种被家中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有追寻爱情勇气的十分少见。
在家中遭逢巨变时,不想着攀附他人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分明是知道哥哥如今地位,却不想依靠这个寻求帮助。
“说来惭愧,那位公子年幼孤苦时我家冷眼旁观,这桩婚约本就名存实亡,只是后来父母不肯放弃而已,我根本没有颜面求到别人那里。
再者说,我身有婚约却与别人有牵扯,对他来说总归不那么光彩。我还是不去自取其辱了。”
她说话时带着浓浓的自厌。
或许她并不觉得跟闻卿之间的爱有什么错,但父母明晃晃摆在台面上的攀附心思是她愧疚感的来源。
她觉得有些对不住宋星越,所以不愿打扰。
“宁姑娘你不用太过愧疚,既然那公子声名显赫之后没有追责,那恰恰说明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最为重要。”
虽然不能向她说出真相,但苏矜矜还是由衷希望宁轻音这么好的姑娘能跟自己爱的人双宿双栖,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种缘自上一辈的纠纷并不需要下一代来承担。
“承姑娘吉言,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苏矜矜顿住步子,因为她发现宁轻音带自己走的路并不是南荣旌带着闻卿去医馆的方向,再结合闻卿被带走后她骤然轻松下来的神色,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宁轻音面色平和,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情感:
“父母双亡,我已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但闻卿不同,他母亲自小待我极好,我不能这么自私,将她唯一的儿子带走,让她今后无依无靠。
闻卿有家族,有自己一直以来的抱负。
他能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已经足够证明对我的情义,可我不想做那个站在原地等他奔赴的人。”
“所以你原本就计划将他留下然后自己离开吗?”
怪不得人家两个明明郎情妾意,情比金坚,小花还是给自己布置了任务,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