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总算知道男人争风吃醋起来有多可怕。
他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暗自发笑。
赵槿淡淡扫了陆酌言一眼,“本宫乐意带谁就带谁,你有意见?”
“不敢……”陆酌言还想开口,余光却瞥见裴浔的拳头抵在唇边,笑容压根藏不住,怒不可遏道:“你笑什么?”
赵槿闻之也回了头,和裴浔对上眼,只听他温声道:“没什么,只是闻到了一股茶香味。”
陆酌言不明所以,蹙着眉瞪他,唯有赵槿扬了扬眉,憋不住笑意,眼眸弯成月牙,活脱脱一个明媚少女。
方梨闻声赶忙迎上来,“殿下出府为何不带上奴婢,您身旁怎能无人伺候。”
赵槿随口道:“有裴浔在。”
方梨手脚一顿,错愕的望向裴浔,隐隐不解,这才出去一趟,怎么有些不一样了。
殿下都不让她跟了……
“裴浔,你随本宫来。”
陆酌言再也忍不住了,“殿下。”
赵槿不耐回头,“说。”
“他只是个……您为何时刻带着他?”
他像是不服,又像是委屈。
赵槿沉声道:“是不是本宫近日脾气太好,连你都敢质问本宫了?”
“属下不敢。”陆酌言拱手,“只是……”
只是不甘心。
一个后来者竟能时时刻刻陪在赵槿身边。
“别只是了,本宫做任何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如今的位置是本宫给的,本宫随时都能收回。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奢望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她抬脚的动作一顿,“另外,是本宫让他贴身伺候的。你还有问题?”
陆酌言涨红了脸,憋屈道:“没有……”
随后,赵槿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入了府。
她当初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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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装潢华丽的马车稳稳当当停在裴府外时,正巧裴家长子裴溯和三子裴昭刚从外头归来,身旁还跟着些平日里走得近的世家公子,他们见此车马亦有些惊讶,伫立不前,裴昭伸长了脖子看去。
直到裴浔掀开车帘,露出那张俊美的面庞来,他厌恶的皱了下眉,随即又挂起虚伪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兄长,你回来了?想不到公主殿下竟会放你回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看向裴浔的目光逐渐怪异,原来这人就是被宁安公主抢去做面首的裴府庶子。
真是上不得台面。
也不知他哪来的脸面出来见人。
男子以色侍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裴昭,这人是你兄长?怎么从未听你提过?”
裴昭满是歉意的对着裴浔笑了笑,目光中却并无多少关心,假意对着好友道:“兄长前些日子不在家中,我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看似在意,却句句都在提醒众人,他如今见不得人的身份。
裴浔走下马车,站在众人跟前,“不管怎么说,裴府终归是我家,不回家我又能去哪儿?”
“可是殿下那……”
“殿下那,”裴浔打断他的话,皮笑肉不笑道:“就不劳你费心了。”
裴昭止住了话头,嫌恶的蹙眉,果真如爹爹所说,和他那个娘一样,一样的惹人讨厌。
裴溯看向这个自己从未在意过的弟弟,语气重了些:“裴浔,既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别出来丢人现眼,更别打着裴府的旗号,我们丢不起这人。另外,你既跟了宁安公主,这裴府就不必再回了。”
他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训他,压根不留情面,居高临下的目光换了寻常人早就抬不起头了。
可裴浔却没躲闪,直面迎上去,“听兄长的语气,莫不是看不起公主殿下?”他顿了下,随后笑出声,“我是殿下的人,又有何处去不得?”
他这嚣张的模样倒真像极了某个人,可他一个庶子怎敢……
裴溯皱紧了眉峰,见他这一趟回来变了许多,不再是从前那般顺从,任他们如何教训也绝不还口的人了。
此刻宁安公主又不在,纵然他没这个意思,也不想落了下风。
他的沉默也算作变相的承认。
“有意思啊。”那世家子中有人开了口,“庶子张扬跋扈,嫡子吞声忍让。这裴家家风还真是……”
他嗤笑一声,对上裴溯的目光,挑衅般的笑了笑。
“一个以色侍人的面首,竟还有脸出现!”
裴浔充耳不闻,扫了眼众人,笑道:“我这次可不是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