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说什么替代品,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替代品,我的师兄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可能会有他的替代品出现。”
她的神情认真,找不出一丝作伪的痕迹,认真回答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棒棒糖。
张潮于静默地垂下眼,睫毛落下阴影,扭曲地、期待地问:“那我也是独一无二的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张潮于已经在无形中得到了答案,视线凝落在她无情的侧脸,怅然若失。他的爱意如潮,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
菁一刚拆开,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倏地将棒糖糖从手里抽走,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又转过头看向手的主人。
他则是速度极快地把棒棒糖塞进了嘴里,眼里含笑地说:“你不要吃糖了。”
“再吃糖小心长蛀牙。”
他很熟练地把糖咬碎,糖棍被他准确无误地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阴郁的心情好像从来不存在过。
他向来擅长扭曲事物的存在、意识的存在。
菁一一愣,再次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提到蛀牙她又不自觉地想到了师兄。
小时候,她因为爱吃糖长过蛀牙,怎么治都治不好。师父和师兄只能带她到外面去看病,那是她第一次从浮屠之东出去。
师兄很自责,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喂她吃糖了,就算她的牙齿变得很健康,他仍旧管束着她。
再后来,师父又收了新的弟子,师兄便时常给其他的师弟师妹们带糖吃,唯独她没有。
菁一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潮于,他吃了她的糖,知道她长过蛀牙,那……他到底是谁。
她的目光移到被丢进垃圾桶的塑料小棍:“你拿了我的糖。”执拗道,“还吃了。”
张潮于神色一顿,笑得自然:“糖不是什么健康的食物。不适合你吃。”
菁一轻轻哦了一声,出其不意地问:“你怎么知道我长过蛀牙?”
张潮于刚要开口,又急忙打住,他要是实话实说,他肯定又会被认为是她那该死的师兄。
他故作不解反问:“我怎么会知道,爱吃糖的人本来就容易长蛀牙。”
菁一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糖?”
张潮于早已经警觉万分,顺口解释:“我不知道,我就是看你一直吃糖。随便猜的。”
他眼眸一转:“怎么?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倒打一耙之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难道是在猜测我是——”
菁一皱了皱眉,打断道:“你不用再起疑心,我说了不会就是不会。”
她眼神飘忽一瞬,显然没打算放过这个疑点,将伞丢到一边,捏住他的脸,揪了揪,没什么问题。
“我不会把你当替代品,我只是很想问。”
她截断了自己的话,坐回去,仍百思不得其解。
张潮于不禁诧异:“问什么,你直接说就好。”
菁一打量着他,犹豫问:“张潮于真的是张潮于吗?”
张潮于定定地盯着她,黑漆漆的瞳孔不似正常人的目光,他缓缓捂嘴,低下头,蓦地笑出声,接着笑声变得张扬。
扭头看着菁一双眼迸发出奇异的光彩,他恍若梦呓:“我喜欢你问的这个问题。”
菁一木然地哦了一声,看出他没有回答的打算。她差点忘了,这人从第一开始就不太正常,她那次将他一时之间看作了师兄还真是昏了头。
她不再揪住细枝末节,直奔主题:“你怎么知道这蛊人的背后是崔家?”
“这很好猜啊。”张潮于眼眸微微亮,“能猜到这个关联的人可多了去了,我充其量只是个出头鸟,把别人不敢说的给说了出来。”
“崔家前些年有人去了南疆,从此以后崔家在短短三年之间从一众家族中扶摇直上。有一段时间疯传南疆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被崔家人带了出去。”张潮于眼神一厉,对他的口中的崔家有说不出的厌恶感,“所以他才能收敛这么多异能者。又因为中元州和沂州的利益关系,沂州出现了蛊人自然会联系到崔家。”
“更何况,我是真的在那人身上看到了崔家家徽。”他的视线落在飞起的白鸽上,曼声道,“一只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