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衡冀门安居一隅韬光养晦,并不想被世人关注,给了童家大比赔偿想要息事宁人,结果童家那两个老匹夫就知道生事,竟大张旗鼓地招来仙灵宗。也罢,他们蛰伏多年,趁此机会扶摇而上也未尝不可。
只要给他们时间,就算是仙灵宗,也未必不能被他们踩在脚下。
等到最后一道菜上完,众人酒足饭饱之时,日头微微西斜,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左右。
亥掌门站起身:“听闻贵客来访,衡冀门弟子特意为各位准备了些许粗陋表演,还望各位不要拒绝。”
韩栖霄连忙推辞:“方才的款待已经足够,之后我们自行活动即可,不需要再麻烦衡冀门弟子。”他真的不想看歌舞,也不想看卜嘉那沉迷歌舞的样子。
亥掌门牵着韩栖霄,不容其拒绝:“弟子们准备许久,若是不能展示必然伤心万分,难道韩长老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吗?”他呵呵一笑,“韩长老如今也执掌一峰,为人师表,想来必然能够体恤弟子们心情,肯定不会拒绝。”
说完,他拉着韩栖霄就走,其他人面面相觑只能跟上。
卜嘉又啃了两口桃子才起身,一时落后于韩栖霄,混入在弟子之中,和领头的韩旭并排而行。
韩旭眉头紧皱,想嘲讽又不得不忍耐:“卜供奉,你……”他叹了口气,“沉迷这些早晚走上邪路。”
卜嘉惊讶道:“这话,你应该跟刚才那些舞者说,我如今已经金丹期,要走邪路早就走了。你想这些有什么用?”
韩旭还是没忍住:“怎么没用,你身为仙灵宗供奉,若是一朝堕魔丢的是我仙灵宗的脸。规劝你是我身为霄寒峰弟子的职责。”
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将来成为魔道。
卜嘉最讨厌这套言论,仿佛玩个游戏就必然沉迷到猝死,看本课外书就必然会看带颜色的,看点带颜色的就必然会走上违法犯罪的路。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两极,中间地带大得很,并不是只有圣人和恶徒而已。
她诚恳地说:“有时间想这个,不如好好修炼,不然我若是堕魔,你都打不过我是不是?”她贱贱地说道,“唉,有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约天天都在偷懒,不然怎么一把年纪了,连金丹期大圆满都没修到?也不知道这时间呐,都花在哪了。”
弟子们忍不住都向着韩旭看去,暗自对比着韩旭和卜嘉的条件,这一比才发现,他们天赋差不多,年岁也差不多,就是这个修为,大师兄竟然不如仙灵宗知名懒散供奉吗?
霄寒峰弟子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韩旭脸色涨红:“总之,一会儿观礼,还请卜供奉注意己身,不要过度沉迷。”
卜嘉轻叹口气,说道:“放心吧,一会儿一定是你们喜欢的节目,而不是我喜欢的。”
这衡冀门的心思再清楚不过,派人跟踪他们那么久,早就摸清了他们一行人的喜好。方才那些表演是给她的,接下来必然是准备给韩栖霄的,一想就是些和运动会方队差不多的乏味东西。
高台之上,零散立着二三十人,最中间的是亥掌门和韩栖霄,左右两侧是卜嘉和韩旭,其他弟子依次排布。最外侧则是衡冀门中人,其中唐峰主收纳玉简,似乎之后要记录些许内容。
安凌和他的大鼓又被搬了过来,立在高台一侧,随着一声铿锵的鼓音,卜嘉心想,第X届衡冀门运动会正式开始。
可怜,这些弟子怕是要用私人时间练习到后半夜吧?就像年会被逼表演的员工,表演是必须的,工作也是必须的,只有休息时间是不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