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宋观南,种彩莲去找百酒.
这会的百酒还在躺椅上,阳光不那么强烈,又慢慢睡了过去。周围的丫鬟退下了大部分,就剩一个给百酒摇扇的,和一个站在院子拱门那防止人突然闯进的。
昏睡期间的钟百酒看起来格外脆弱,钟彩莲悄悄进来,坐在旁边的石桌旁。
“百酒出来后睡了多久?”钟彩莲轻声问道。
“约莫有一个半时辰了。”那打扇的丫鬟瞧了眼要下山的日头,也轻声说道。
钟彩莲一听,吩咐道:“让厨房准备吃食,还是以清淡滋补为主。再去派个人到钟家叫人过来吃饭。”
丫鬟应声退下,钟彩莲这才转而看向钟百酒。
三月的天,她那侄女今日穿着简单,可到傍晚会有点凉。这么想着,就叫醒了百酒。
“赶紧起来,收拾把衣服穿好,头发拾掇拾掇,你看你懒散到什么程度。”钟彩莲说着,给百酒倒了杯水润口。
百酒倒也起来了,打个哈欠,端着水杯只笑笑没有说话。
低头喝了口水,又想闭上眼睛。
“哎呀,你个天杀的别睡了,你这总是睡我就心慌,给我精神点。今儿个缓的怎么样啊。”钟彩莲那当家主母的劲儿在这可一点都没。
“好多了,这不是刚睡醒还晃神呢嘛,你怕什么?”钟百酒好笑地问道。
家里人都知道这几日不过是会多睡睡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你看这百酒心大不大,虽然回来就请了郎中,不过还是那番说辞,所以家里只能变着法又给她补。
“行了,赶紧进去收拾一下,吃完饭回家去,免得惹我心烦。”钟彩莲说着起了身。
“说起来,你爹最近又在研究新东西,又在铺子埋头干。”一边带着百酒往屋子走,一边回头说道。
“嗯,他做一个不让人弯腰就能种上种子的东西,不过还没研究出来。”
百酒进屋让她姑母帮忙梳了头发,自己换了身衣裳后一起去了堂屋。
这会儿功夫蔺氏已经到了,堂屋里的丫鬟们正围着一起说笑。李昌平听说今天老太太来了,也从他那屋子出来,陪在老太太身边说话。
李昌平和宋观南是同窗,两人今年都要参加乡试,故而每日认真温书,也不怎么出那那个院子。
“柱子,今年下场有没有信心啊,奶奶觉得你可以,哎哟,奶的大孙子哟。”蔺氏牵着李昌平的手,高兴地围着大孙子转。
蔺氏刚来城里那日,李昌平就见了自己姥姥,这次见中间隔了些日子。
两家住的是近,但李昌平平日读书都在书院,学业压力重,祖孙俩也就没怎么见面,这会儿见了,蔺氏可不得惜疼死自己的孙子。
这也是今年钟百酒第一次见他这个表哥。
嗯,这么看来,表哥一个读书人怎么长得那么壮?他一天到底吃些什么?
眉毛浓,眼睛大,这一点也是跟了钟彩莲,但这个头…嗯,好像没怎么长?怎么瞧着和上次见差不多?
钟百酒确定了,表哥这是横向发展了。要是李昌平知道他妹子腹诽,指定也会翻个白眼,他都二十二了,怎么会再长?
可谁能比她表哥嘴甜。只听见:
“哟,你这老太太怎么越长越漂亮?”
嚯!
“哼,我随了您,那可不得聪明要死。”
嚯!
“老太太,你可是不知道,其他同窗哪有我这貌美如花的奶奶,正所谓女人七十一朵花,你呀,正是那国色天香的牡丹花。”
钟百酒以手扶额,罪过罪过,值得学习。
你看那老太太笑得真是花枝乱颤,人神共愤,让人为之倾倒。
李昌平这一转头看见了钟百酒。白酒一看她哥这眼神,转身就想走。
可没走成,你听呐:
“哟,这不是百酒嘛,睡醒了?听说睡了一下午?牛还是你牛,我的大妹子。”
“哎呀,赶紧进来坐,可别把您又吹到风了,那可怎么使得。”
“百酒啊,这怎么,跟着你姑母吃喝了两天,你这脸倒是大了。可别跟着你姑母吃,不然你看,看你姑母这身段,可不就是水桶?”
他一边挤眉弄眼地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早就被炒热了,百酒无语地瞪了她表哥一眼:“闭嘴。”
她反正和这个夸七十岁老人一朵花的傻帽儿没法比。
钟彩莲听她儿子那么说自己,也是爽朗一笑:“滚一边去,我胖那是我能吃。”
正说着,钟喜,何晓梅和钟百乐也进来了。
掀开帘子,钟喜笑道:“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柱子今儿个也在?”
李昌平早就走到钟喜旁边接过丫鬟们拿过来的水盆,给他舅舅。
“我听下面人说我奶奶过来了,就来了堂屋这边。”
说完,看着他舅舅舅母洗完手,就递了布巾子过去。
“最近学的怎么样?”钟喜擦着手问道。
李昌平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晃到了百乐那:“啊呀,丑娃娃来啦,知道今儿个做了啥饭不?”说话间,就去掐百乐的脸。
钟喜一看那小子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