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钱就算了,每次上山就会带着一身病下来。”韩淑按倒两边的妹妹,继续道,“上次我娘去接的时候二姨母都下不了炕。”
钟百酒和百乐虽然又都躺回去了,可心却揪了起来。
“为什么?”
“那些信众刚开始骗姨母上去的时候也是不干的。后来姨母可能感觉什么也不干有点不好意思,就开始帮忙做饭。这下好了,不止做饭,后来洗衣裳,褥子都是姨母的活。”
“甚至那些人都闲闲等着,到了要做饭的时候就去房子里叫姨母。”
“姨母在那些人面前真的是...”韩淑不知道该用哪个词形容一下,“反正就是人家叫她干什么,她就干,没一点脾气。”
韩淑也想不明白,明明在家好好待着有钱有闲,甚至有人伺候,可为什么就是要上山。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啊?”钟百乐真的感到无语,这不就是明显的送上门让人磋磨的嘛。
“二姑母上山一般要多久会回来?”钟百酒不想知道为什么,她要自己去看。
“你想在这等?”
“不是说去了好些天了。”钟百酒想着钟彩莲应该要回来一趟。
“那你别想了,她没个定数。而且明天是十五,她肯定不会下山。”韩淑打消了钟百酒干等的想法。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这会儿她已经决定了,明天上山,亲自去看。
“姐,这事就别让三姑母问我爹了,我解决吧。”钟百酒继续说,“你俩明天跟我上山。”
“行,我娘今天不是也没提嘛,我看是因为看见舅舅忙,就先没说。”韩淑想了想,“明天十五的话,山上应该会比较忙,所以我们要早点去。”
“知道了,那就赶紧睡。”
这边姊妹三个商量完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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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稍微亮一点,何晓梅收拾好就往厨房去。
去厨房烧个汤,热几个饼子。每天都是体力活,早上不吃点根本顶不到晌午。推开门,厨房的居然还暖融融的。
锅灶下面还有火星子,掀开锅盖,上面是在笼屉上的饼子,下面是蛋花汤,还热乎着。
屋外脚步声响起,钟喜也掀开帘子进来了。何晓梅已经给两人各盛一碗,“诺,今早不知是谁做好了饭。”
说着坐下来。“估计是三姐做的。”毕竟再没有人能起这么早。
话音刚落,钟桂莲进来了。“起了?早食是孩子们做的,早早起来收拾完这会都走了。”
昨晚她是和蔺氏一起睡的,离厨房近。半个时辰前,就听见那三女娃过来了,过来瞧了一眼,又回去眯着,等弟弟弟妹起了就给盛饭。不小心睡着了才错过。
“啊,这三个起这么早干什么去了?”钟喜也奇怪,平日里忙,只要稍微闲一点让回家休息,那两个指定要睡到日上三竿。
“这还不是二姐...”钟桂莲如此那样地说着,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几个孩子说要上山亲眼去看。”
何晓梅听完,感觉忍不了了又:“你说这人怎么这么会给人找事?去年喜喜看着就没再去,就这段时间我们太忙了,她也倒好,直接上了山。你说这不是给人添堵?”
“就是嘛,你说二姐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姐夫在府城,根本不管,二姐就成了这个样子。”说起这事,钟桂莲更是怒其不争。
“没事,百酒上山去看了,等娃子们来了再说。”钟喜已经无波无澜了,他姐这事儿根本不是你骂一顿就能解决的。
刚开始骂还听,现在根本不管。
等几人收拾完,去庄子的去庄子,开铺子的开铺子。
早早出发的几人呢,已经走到清凉山半山腰处。
“先去拜拜,再去看二姑母。”钟百酒提着篮子,里面装着黄纸蜡烛和竹立香。
“嗯,应该的。”
因着是十五,路上断断续续都有人往庙里走,显得也不那么害怕。终于到了清凉寺,姐妹几人互相整理了一下衣衫头发,安安静静进了寺庙。
虽是清早,在院内一个大香炉前面已经有人在跪拜烧香。寺庙檀香环绕,让人不自觉感到心静肃穆。
钟百酒掏出竹立香,在香炉旁点燃的蜡烛借火,拜一拜后,插进香炉。
院内的香炉不可烧纸,奉完香后,跪地叩头三次起身作揖即可。
这边结束,终于进了主殿。
殿内香客更多,坐于桌上的是观世音菩萨。一首二臂,结跏趺坐,手持莲花,威严慈悲。桌上一排蜡烛点燃,靠里放着贡盘。
在前面跪拜的人都念念有词。不外乎求财,求名,求子,求健康。
等前面的人走了,轮到钟百酒一行人。
跪坐在蒲团上,钟百酒掏出蜡烛,点然后放于案几上,又将竹立香掏出三支,起身,身后韩淑、百乐跟着站起作揖。
跪坐烧纸的时候,钟百酒抬头瞧着菩萨。主殿的菩萨本就高大,跪在菩萨下面,更觉自身渺小。可菩萨尊容不可直视,上面多有红布遮掩。
烧着黄纸,百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人人来拜菩萨,总是有所求,可钟百酒求什么呢?她不知道。
韩淑轻轻点了点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