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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呀她,哎,她呀她(1 / 2)

其实他已经乐得打起滚了。

主要是那个又闷又冷的葫芦可能要开窍的事实也太好笑了,一张常年冷着的脸上突然多了抹红,真不是他观察入微,这也太过惹人注目了点,一瞧就是被哪家的姑娘乱了道心。

乱了道心呐。

若是寻常法门倒也无妨,可这位修的道——他们四人都要走的道,是无情剑道,是太上忘情之道。

想到此处,少年就觉得更有意思了,竟是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骑着剑的少年非但不为自己兄弟的大道忧心,反倒是幸灾乐祸,乐不可支。四位剑修中,只听得少年聒噪的笑声响成一串。

“多少修者勘不破‘无’之一字,最后沦落邪魔歪道。”他抹了把眼角的泪花,“你若是落得此般境地,定要把头颅留给自家人呐。”

黑衣剑修冷冰冰瞥了少年一眼:“用不着旁者,自戕即可。”

少年笑着一张脸,嘴角处带着两个浅浅的小坑:“不是我低估你,我猜你只看了人家一眼,仅一眼就动了心……”

少年故意卖了个关子,而后哈哈大笑道:“到时候我用留影石把你的临终身姿录下来,发给以后的小辈……”

话还没说完,一道闪着雷光的剑气就横砍而至。

少年被砍的可谓是七零八落,狼狈至极,但他还是要坚决把话说完:“我们经过针对性训练,怎么可能轻易动了心上了脸,这其中必有猫腻。”

少年突然提高了音调:“可你甚至没有把那女修扣下来。”

“你自己受了影响你竟毫无察觉!且无半分作为!”

“二哥!你是已经想好怎么死了吗?”

他们一行四个来自同一个修真世家,尽管并非同父同母,但自小一起长大,又一起求道,关系很是亲近,索性并未按照族中辈分,而是按那年纪大小排了个一二三四。

兄弟四人因任务原因,去过不少险地,也见识过不少魁魅魍魉、邪术妖法。而无情剑道最怕什么?来自那世上或人或妖的浅显理解,便是一个“情”字。

所以一路上,或清纯可人,或魅惑勾心,莺莺燕燕,绿肥红瘦何其多,甚至还有妖异的男子身,可从没哪次,能让四人里的谁红了脸。

“情”之一字,对于四人来说,从未是劫。毕竟他们修行万千,历练万千,要勘破的,并非浅显理解中的“情”字,而是正如少年剑修所说,唯一“无”字。

无情无情,生来为人,自当有情,既然还未到终末,仍在途中,那么又何所惧那世上万般种“情”?

少年发恼的是,此般如此明显怪异之处,二哥竟是毫无所查吗?

被唤作二哥的黑衣剑修抿起嘴角,一言不发,只是手中剑招越发凌厉密集。

剩下的两人看地图的看地图,发呆的发呆,竟无一人过来劝架,仿佛早已见惯这种场面。

在耀眼夺目的剑光中,少年终于喘着粗气大喊道:“停一下停一下!再打我就死了!”

他又极其不服气:“你就是欺负我只用一把剑,我比你少一把!所以我砍不过你!你……”

眼瞅着好不容易停了手的黑衣剑修又要起手,少年十分识趣:“二哥!”这俩字喊得是情真意切,九转回肠。

“二哥我错了!我不该讲话那么没大没小!”

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如果可以的话,少年甚至能当场给几个哥哥们翻个肚皮。

毕竟是一块长大的,黑衣剑修清楚少年的脾气秉性,便也作罢,收了剑。

他并非少年形容那般不堪,怪异之处还是有所觉察的,只是这次的并非是那邪术构筑的局,而是……

略微思考了一下,黑衣剑修简略开口道:“那位女修身上有因果律的痕迹。”

此言一出,看图的也不看图了,发呆的也不发呆了,猛着劲作死的也停止了作死,三双眼睛含着三种迥异的情绪,齐齐望向黑衣剑修。

因果律是什么?

当今的修真界是被阉割过的修真界,很多古法都已丢失,时间法则便已经是顶尖的法,而因果律,涉及了过去、现在、未来三种时间,是天道的显化。

黑衣剑修在视线的包围中垂下眼:“她或许是我的命定之人。”

“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他补充说。

少年话里话外对于女修的暗指,让黑衣剑修感觉不太舒服。

“顺其自然便可。求道本就是与天相争,是生是死,是成是败……”黑衣剑修磨搓着手边的剑柄,眼里看不出什么波动,“皆是造化。”

除了因果律之外,他还从那位女修身上感知到了一丝别扭之处。这份感知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旁者,大概并不会在意,但黑衣剑修还是凭着敏锐的直觉抓住了。

只是这份连他自己都无法想明白的别扭之处,倒也不足以同其他三人说。

四人沉默起来,气氛陡然凝滞,略有压抑。

少年双腿盘住剑身,倒挂在剑上,头发松松散散倒垂着也不管,见大家都不说话,便清了清嗓子,讲了另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事情:“咱这次的目标,是只蜃妖。”

一直安静发呆的第四位剑修开了口:“少宗主那位夫人就是蜃妖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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