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脑袋都开始混沌,最后,她觉得她的四肢百骸都陷入一种微电流窜动的酥意里。
如果不是程雾山箍着她的腰,她恐怕会整个人瘫软下去。
就在荆晚晕眩之前,她求饶一般呢喃地喊了他的名字:“雾山……”
她感受到程雾山的身体刹那绷紧,继而……他停了下来。
他紧紧拥抱着她,他们喘息着,吞咽着口腔里因爱意而生出的津液,鼻尖和额头是细密的汗水。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
原本道貌岸然,衣冠楚楚。一吻过后,唇齿作舟,欲海沉沦,随波逐流。
“晚晚。”程雾山的声音嘶哑低沉:“别选别人。别选栀子,别选岳观南,别选闻天舟……选我,我会比他们做得都好。”
荆晚松开程雾山,看着他,她似乎明白了:“你吃栀子的醋?”
程雾山点头:“有一点。”
还有闻天舟,但程雾山不能说。
荆晚失笑:“程雾山同学,我们俩的剧本是不是拿反了。栀子可是你初恋,我还没吃醋,你怎么先吃上了?”
程雾山:“那你吃醋吗?”
荆晚:“也吃,但不多。”
荆晚说完,就推开了程雾山。
程雾山的眸子里因为她的举动生出了难以掩饰的失落。
可接下来荆晚的动作,彻底让他僵住了。
“这样坐着抱你太不舒服了,身体扭转的角度对腰椎很不友好。”荆晚认真分析,说罢,就坐到了程雾山的腿上,环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
程雾山开始还有些紧张,可不久之后就宛如一个贪吃糖果的孩子,不停汲取着荆晚赐予他的甜蜜。
直到氧气耗尽,两人才依依不舍分开来。
荆晚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却触到了程雾山身体的一处坚硬。
“晚晚别动”程雾山深吸一口气,低声喝止。
荆晚反应了一会儿,霎时红透了脸。
两人都花了一点时间平复心情,半晌,程雾山有些赧然地说道:“晚晚,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可能确实……是个淫贼。”
荆晚的脸颊依然热热的,但理智早就已经占据了上风,她轻轻拥抱程雾山:“没关系。这证明我们雾山是个健康的、正常的、活力四射的男孩子。不过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心理建设。你愿意等吗?”
程雾山乖巧点头。
两人拥抱许久,最终一起回了宿舍。
太子陵前,荆晚想起什么,对程雾山郑重说道:“雾山,你今晚吃醋了,说明你真的很喜欢我,我很高兴。所以我要补偿你。”
程雾山:“补偿我什么?”
荆晚:“补偿你一个不选我的机会。”
“什么意思?”
“我允许你在未来的某一道选项有我的题目中,选择其他人和事。”
比如,放弃我,选择你的前程。荆晚在心中这样说道。
程雾山的眉头又皱起来:“我不会的。我永远……”
“不要做这样的承诺!”荆晚打断了程雾山:“雾山,我需要爱,不需要承诺。”
“晚晚,我不明白。”
“程雾山,我很爱你。你只需要爱我就好了。爱我……一直爱到你能力可以抵达的边界就好了。”
荆晚一生笃信两件事,一是世间万事,天道酬勤;二是人世情义,能者多劳。
程雾山,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我很强。荆晚,真的很强。
所以不要做出注定要食言的承诺,只专注地爱我,到你不能再爱了为止。
程雾山还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荆晚的脸上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晚安,我的雾山小狗。”
程雾山失笑:“谁是小狗?”
荆晚昂起头:“怎么?你不愿意?”
程雾山鞠躬道:“荣幸之至,我的公主殿下。”
……
比起荆晚和程雾山之间的温情,蓝海公寓里上演的戏码,实在有些残酷。
赵月依按响门铃,开门的事穿着浴袍的闻天舟。
他没戴眼镜,尚未干透的发丝,平直的锁骨,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性感到极致,可眉目之间的凛冽,又昭示着危险。
赵月依心跳加速,她分不清,她此刻是因为爱意而兴奋,还是因惧意而恐慌。
闻天舟没有说话,只欠身让赵月依进来。
而后他翘着二郎腿坐到沙发上,一双凤目紧紧盯住有些仓皇失措的赵月依。
“雾山刚才来过。”
闻天舟直言不讳,赵月依紧张起来。
“说罢,你想要什么?”闻天舟看赵月依的眼神,仿佛是看风月场上纠缠不休的那些风尘女自:“要钱?还是要色?”
“师哥,我对你……”
闻天舟冷笑:“别说你对我是真心的。你的真心未免太下作了。”
赵月依如坠冰窟。
许久……
她擦掉满面泪水,周身颤抖着说道:“我要色。”
“哼。”闻天舟鼻子里发出冷哼:“行。去洗澡吧,洗干净些,别脏了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