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柯雨桐和丁晓雪、孙千惠三人一起走出南方教育大厦,张驰溜溜达达地跟在他们后边也一起走向地铁站。
“上了一整天的课,累成狗了,脑子都不转了,我们为什么要选一天六课时啊?填鸭式教育不可取。”孙千惠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不然呢?你想周末两天都出来上课?还不是为了腾出明天一天可以在家休息。”柯雨桐说,“你们俩住得还那么远,一来一回的,时间净耽误在路上了。”
“你们下午可以不上课啊,少上两节课怕什么的,这里的老师又不会查考勤。咱们可以去前面的图书大厦逛,那儿地下一层有个游艺厅,什么玩的都有。”张驰在后面插话。
“玩玩玩,就知道玩,你个坑货,交了钱还不去上课。我可不像你,不能白瞎了我爸妈的血汗钱。”丁晓雪骂张驰道。
“就是,我妈说她每月的工资到账还没捂热呢,就送到这楼里来了。她说她就是个现金搬运工,可悲催了。”柯雨桐深表赞同。
“话说这培训机构真赚钱,大课一个班200人,一课时100块的话,一人一天600,200人就是12万,看看这里多少个班啊?赚翻了!比殡葬业来钱都快,这一个城市一天可死不了这么些人哪。”张驰有点羡慕。
“噗呲”一声,柯雨桐笑了,这张驰可真会比。谁说不是呢,教培产业也是个妥妥的暴利产业。
记得后世国家打压教培产业,历数教培的“六宗罪”。
一宗罪,教培只是抬高了学生的分数,把学生教成刷题机器,却没能提高学生的素质;
二宗罪,教培干扰了正常的人才选拔机制,埋没了真正有天赋的孩子;
三宗罪,教培干扰了正常教学,动摇了老师的信念,让老师们开始摆烂;
四宗罪,教培加重了家庭的经济负担,但没有产生积极的社会效益;
五宗罪,教培带来的各种有形无形负担,提高了育孩成本,影响了生育率;
六宗罪,教培让一大批家长心态失衡,热衷于鸡娃,严重影响青少年身心健康。
柯雨桐觉得这六条说得全都对,还得加上一条,教培机构疏于对未成年人的约束和保护,让教培场所成为早恋泛滥的滋生地。
看看这些上大课的高中生们,有多少成双成对的小鸳鸯?没成对的,也不好好上课,说小话玩手机的,比比皆是。最多能有三分之一的学生是认真听讲的。
前世她和原野就是在上培训课的时候认识的。下课后,前面的图书大厦就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往事不堪回首,不能再想下去了,柯雨桐强行把思绪拉回来。
“张驰,你们小班课程是不是比较好,老师可以辅导每个学生吧?”
张驰上的是二十人一班的小班课,人少,课时费也贵。因为张驰她妈认为,在一个200人的大班上,张驰多半会管不住自己,不会好好听课。
“一点都不好,半点都不想上这老师的课。这老师讲课枯燥无味,只会看着我们做题讲答案。不如你们大班老师讲课生动有趣。”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大班老师是名师,当然讲得好。但他讲完课就走了。小班老师比较负责嘛。”孙千惠感慨着说。
“那大家也不认真听课写作业。老师也没法子。”
“你看来需要上‘一对一’私教,天天盯着你。”
“别,求求了,估计会找个兼职的大学生来教。更坑。”
“也是,哪个名师愿意教学渣,坏了老师名声。”
“哈哈,哈哈,哈哈......”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往前走,一辆白色轿车急速向他们驶来,一个刹车停在他们边上。车上的人摇下车窗向他们打招呼:
“孙千惠,你们也在这上课呢?上车捎你们一段?”
原野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他的头发好像抹了发胶,亮的有点浮夸。坐在他边上的是沐天泽,穿着件有点骚气的粉色外套。后排还有两个男生。几个人目光灼灼地看向三个女生。
“你们不是都没成年?无照驾驶啊?谁敢坐?不要命了?”孙千惠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说。
“我半年前就学会开车了,技术过硬,准保把你们安全送到家。”原野有点得意地理了理鬓角边不存在的碎发。
“没错,放心坐,把你们送到家后顺便认认门呗?”后排的男生嬉皮笑脸地说。
“你诚心接送我们怎么着也得开辆MPV来啊?这么个小破车,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坐?”张驰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我的飙马送去改装了,下周就能取。我看你们几个都挺苗条的,委屈你们今天挤一挤了。”沐天泽不看张驰,目不转睛地盯着三个女生。
“切,这么点地方,能往哪挤,该不是要往人腿上挤吧?”张驰嗤之以鼻。
“草,有你什么事啊?谁请你了,用你没完没了叨逼叨逼的?”沐天泽嘴里不干不净地说。
“唉呀,我们走吧,别理他们。”丁晓雪上前拉开张驰,“你不长记性啊?以后离他们远点。”
“哟,美女,这话怎么说的?这也忒瞧不起人了?这是把咱们当成一坨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