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雨桐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帐篷里睡觉。
柯雨桐:“怪不得金艳老师说多少人都能住下呢。原来就没有床。”
张弛:“新鲜,睡帐篷可不就是睡地上?这地毯铺得多厚实,我这就睡了,谁也别吵醒我。”
丁晓雪:“哎呀,起开起开,还没铺褥子呢。你躺哪呢?男生都睡那边去。”
柯雨桐她们抱着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褥子和被子,在地毯上铺好自己的铺位。帐篷中间拉了条绳子,上面挂了一块挂毯当帘子,简单地把男生女生隔开。她躺在褥子上,发现没有枕头。
“柯雨桐,接着。”叶落的声音在帘子那边传来。随着他的话音,一包东西从帘子上头抛了过来。柯雨桐往地上一看,原来是叶落的背包。她捡起背包,发现分量很轻,打开一看,里面塞满了羊毛。原来叶落把人家牧民剪下来的羊毛塞进背包里,估计是给她当枕头用。
“哈哈,这个不错,叶落,再装五个枕头过来。”刘肖肖笑着冲着帘子喊。
扑通、扑通,立即扔过来好几个枕头。有用行李袋装的,有用牧民的大围巾扎的,各种因地取材。
“哎呀,这是用谁的脏T恤装的枕头,一股子汗味。”刘颖嫌弃地说。
“没给你用内裤装的就不错了。” 那边不知道是谁接了一句。
大家在各自的铺位上躺好,熄了灯,准备休息。柯雨桐望着黑漆漆的帐顶,有点兴奋,一时没有睡意。帘子那边传来崔建的声音: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晚和平常的夜晚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你们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有点。”
“这么安静我睡不着啊。”
“怎么,让人讲睡前故事哄你入睡啊?黑猫警长还是葫芦娃?”
“讲狼外婆比较应景,你看是不是这样?哦呜,哦呜。”范阳把被子披在头上,凑到崔建跟前。
“范阳你往哪儿踩?你袜子多久没洗了?在这放毒呢?”是周珩的声音。
“我们一人讲一个故事,谁讲得菜,谁负责倒尿桶。”崔建提出建议。
“好,我先来。”周珩第一个开始讲:
“我在学校接了一个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话:
‘你家里丢东西了。’
我回家后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身份证、银行卡、手机、钱包…什么都没少。我想可能是有人恶作剧。
晚上,半夜时,我突然睁开眼――我知道自己丢了什么。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原来我丢了钥匙。有人站在床头。”
“妈呀,这会儿讲这个太吓人了。”范阳一把搂住乔屿的大腿,大声叫唤。
“那我讲一个不吓人的。”乔屿接着讲。
“儿子和妈妈说:‘妈妈,姐姐走后我们就一直吃腌肉罐头,我都吃腻了。’
妈妈说:‘是啊,我也想吃鲜肉了。’
儿子看到妈妈露出藏在背后的手,手里拿着一把刀。”
“啊,啊,啊。”这会儿女生这边也被吓得够呛。
“闭嘴,闭嘴,都不许说话了,谁说话谁倒尿桶。”柯雨桐吼了一声,一帮小学鸡!
一夜无梦。柯雨桐觉得也没睡多久,就被什么声音吵醒了。睁眼一看,金艳老师已经进来了,让她们起床,因为大家要吃早饭,帐篷里要摆饭桌。她们急急忙忙起床,叠好被褥,拆了帘子。
太阳早就升得老高了,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不远处嗒查银小姑娘正在和明桑妈妈一起挤牛奶,看见柯雨桐她们出来,忙跟她们打招呼。
“啊,原来这就是挤牛奶啊!”大家都很有兴致,跃跃欲试。柯雨桐也找了边上的一头奶牛,学着嗒查银的手法,开始挤牛奶,没想到牦牛突然抬脚,差一点把她踹一跟斗。明桑妈妈忙上前牵住牛。
“要这样,绑住腿,才能挤奶。”
牧民每天都要挤牛奶、羊奶,这是他们的收入来源。
“每天都要挤牛奶?”柯雨桐问。
“是的,一天两次。”
“那也太辛苦了,这么多牛羊。”崔建咂舌。
“挤奶只是他们的一项工作。牧民每天要放牧,清理羊圈。牛羊把草吃完了,就要在原地撒上草籽,这样才会长出新草。
等到了冬天,就要迁徙到冬季牧场,把行李家当放在牛车上,一走就是一整天。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也是整天在外面给牛羊喂草喂水,手上都是冻疮。”金艳老师给他们描述牧民的生活。
柯雨桐他们都看明白了也听明白了,牧民们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草原上辛勤劳作,这样的生活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么美好。
“他们不是还能挖虫草吗?这总是很赚钱吧?”崔建还想为他的美好牧民生活做最后的挣扎。
“虫草生长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雪线以上,高原空气稀薄缺氧。挖虫草需要趴在地上,仔细寻找,趴一天,多的时候能挖到十几根,有时候只能找到几根。而且采摘季只有一个月。”
崔建的致富梦破灭了,他好心塞。
“你还是老老实实读书求学吧,这里的人想读书都没有机会。你现在想想,能无牵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