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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人围在陈旭身边正急得焦头烂额时,大厅里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尖叫:“啊!玉大人,你们怎么……”
接着,有一小厮慌里慌张地跑来,大喊道:“老板,那玉小姐和符水小姐刚从大厅里变回来了!”
“什么!”众人一惊。
那算命的更是欣喜得不得了,连忙拜天拜地:“祖宗保佑,祖宗保佑,这下有救了。”
范津良瞧着这伙人一惊一乍的,有些不自在,回头看那陈旭眼中忽然有了神色,抬头茫然地看着周围:“你们?妈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旭儿!”老板娘反应过来,连忙扑上去抱紧自己的宝贝儿子,众人也是又惊又喜。
“小哥儿终于醒过来了,这下才算是有惊无险啊!”
“是啊是啊,真是有惊无险!”
范津良围在人群堆里,被这伙人吵得有些头疼,放大声音维持局面:“好了好了,先别着急着开心,我们先得去找一下这些怪事的源头是什么?”
“佛像。”此时已经半夜三更,玉踏着月光进来,后面跟着符水,它与范津良对视后一刻就连忙往玉身后躲了躲。
“佛像?”那算命的接过话来,捋了捋自己那几根白羊胡子,“玉大人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玉走到陈旭面前,停下:“事情有些复杂,等会儿再说——小孩,觉得怎么样了?”
“还……还可以。”陈旭见着她瞪眼瞅着自己,莫名心里发毛,往后躲了躲。
玉左挤眼右挤眼地细细打量他的脸,奇怪的符号没了,那人面疮更别说了——连点气息也没有。
怪事。这个鬼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要是来帮忙的还好,要是来捣乱的,那这个常无镇差不多就死翘翘了。
“玉大人,”算命的想起来什么,连忙上前几步,“您要不去问问那个范道士,他从外地来的,前几日刚跟我打听过……不过,玉大人,据我所知,我们镇子里没有什么佛像,早些年该毁的全毁了。”
“道士?”玉打量了一下周围,不远处正有一个带着青铜鬼面具,穿着破布衫子的家伙。
玉倒是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还蛮正常,不过,她看向原本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符水,此时正跟那人大眼瞪小眼:“符水,认识他?”
符水一直以来都很诚实:“玉,我是从他手上抢来的鸦羽之泪。”
范津良面具下的嘴角无声地咧了咧,挥挥手:“暂时不提往事。这位玉小姐,符水……小姐,请问你们是从谁口中听出来的佛像,那佛像具体有什么特征?”
玉倒也不怕吓着他们,直接了当地说:“我们应该是撞见鬼了。”
“啊?!”
“鬼?什么鬼?吃人的还是吸血的?”
“这怎么得了,咱们镇子上竟然还有鬼了,你说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算命的连忙安抚这群人,“这鬼灵也是鬼,要我说,现在这个世道出现什么都不新奇,大家不要太着急了,吓人吓己啊!”
她咳嗽了两声:“我们原本在大厅坐得好好的,忽然就被卷进了一个黑洞里,在睁眼的时候发现是一间大红婚房。”
“那大红婚房有女鬼?”
“那倒没有,就是等了一会儿,开了扇门,来到了陈旭的房间,”玉指了指房顶,又指了指地板,“诺,跟这里一模一样。”
这大半夜的,众人听完后更是毛骨悚然:“我们刚才就在这,没碰到两位小姐啊。”
“是另外一个空间,”玉解释道,“我们进去就看到这小哥儿坐在那椅子上,还没多久就遇上一些怪藤蔓,再然后这小哥儿脸上——”
玉看向刚刚被老板娘抱回床上的陈旭:“出现了人面疮。”
人面疮!
那算命的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张着嘴发不出声来,好久,眼珠子才从屋顶转到地下:“这……东西,坏了!”
范津良四处游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玩意:“这是什么?”
“长在皮肤上、形如人面的恶疮,说是有冤情的亡灵。”玉道,“对了,这位先生,你知道佛像吗?”
“不瞒您说,我到常无镇来为的就是寻找一个歪了眼的佛像。”
玉皱眉:“歪了眼了还留着干什么?不就是残次品吗?”
“诅咒别人吗?”半会儿没吭声的符水跟着猜测。
“那这就对上了!”小王跟着老板娘照料好陈旭,听到诅咒两个字连忙道,“符水小姐,您还记不记得今个我送您出门的时候,那老刘家的掌事坐在门口骂,说什么这个楼塌了,那个楼塌了!”
符水点头:“我记得是有发生过这件事情。”
“那这事儿就好办了,直接去那老刘家里找,要是找到了……就是他干的!”
玉摇摇头,这个建议是行得通,但是在没有掌握证据的情况下,就把事情闹大,反而会打草惊蛇。
再看那老板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讲,听到要闹事,连忙过来插话:“各位,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一个镇的,还是以和为贵为好,没有什么证据就去查找,这可不算什么规矩啊!”
算命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