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影,但又不像人,身上是兽的毛皮,也说不上这东西是死的还是是活的,一颤一颤,走一步再跳一跳。
符水也看见了,快人一步闪现到那东西面前,没想到那东西看到它连忙蜗蜷了身体,像是更害怕的样子。
玉见状也快步跟过来:“这是个……毛球?”
“玉,它好像很害怕。”符水蹲下来,轻轻地安抚它,“您好,请不要害怕,如果方便的话,您能告诉我们,这里是哪里吗?”
“丰……山。”
虽然伴随着喳喳的声音,但他们还是听清了,玉一拍脑袋:“果然是这破山,这东西就爱主打一个猝不及防是吧。”
“好的谢谢您,那您能告诉我,您要上山吗?”
“……对。”
“那,请问是去干嘛呢?”
“符水妹妹,好久不见……”身后忽然冒出了一个女人的脸,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后,女人又将细长的脖子伸回去变成正常的人类形态,“我们,是去见危素大人哦。”
“还有暴躁的玉,”那个人面疮也来了,这会儿附身在那女人脸上,就在那眼底下咧着嘴看着她们,再后察觉旁边,“还有……嗯,没见过的人。”
玉听这人面疮的死声就来气,正又要破口大骂,在一边的符水拉住她:“玉,正事要紧。”
玉的一口气憋进丹田,冲那人面疮龇牙咧嘴,人面疮也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伸出老长吊板的舌头,晃啊晃啊晃。
符水看向那个女人,她的身体已经接近透明状:“你们去见危素大人做什么?”
“是你们将歪眼佛挖出来的吧?嗯……闯了大祸了。”人面疮又咧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危素大人受污染更加严重了,作为镇压危素大人的器皿,歪眼佛像现在已经被破坏了很多,所以,我们此次上山,是为了献祭。”
“破坏了很多?”玉上前,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那玩意儿跟新合成物质一样,符水炸都没炸开。”
“不知道呢……”
符水表情更加严肃了起来:“会是有人在暗地里捣乱吗?”
“嗯哼,”人面疮道,“最近总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被压迫着,好像是新来的外乡人……恐怕,是冲着危素大人和……”
不知为何说到这里,它一双硕大的眼睛盯向玉,发出诡异的笑声,久了,盯得直叫人心里发毛,才一字一顿:“——蒋玉徽来的吧。”
*
建筑物上空深深浅浅地挤出细云残阳,是天幕之外的地方。他窄窄的眼睛圈住一水的赤红,黏黏糊糊地尾随它们移动的方向。
“不错,”焚之轻抿了一口红茶,“要是让老蒋来看,他那小媳妇估计开心的不得了。”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焚之将事先泡好的咖啡递给他:“agfik的蓝罐咖啡,其他颜色我还没喝,但是真的是福音,我这个刁嘴都爱得不行。”
“调查好了,”范津良接过去,“我试了一下,果然,只要借用碎片的一点能量,那佛像就变成一些碎石了。”
“哦,那怎么进入你说的那个无限空间呢?”
“还需要等,我已经派人暗中在调查她们了,不过,具体的生活动向还是很难以查清,那个……”说起这个他就头疼,“仿生人警惕性太高了。总之如果她们莫名消失或者附近有晶体浓度变化,我会通知的。”
焚之看着天空,笑着没有说话。
范津良也看向这落日晚霞,也喝了一口咖啡:“挺漂亮的。”
“是吧,”焚之眯了眯眼,“太可惜了,要不是污染严重,恨不得天天待在上面。”
“我之前听说,老大不是把贝洛伊大厦楼顶改成了一个星空房?是叫这个吧?”
“是吧,老蒋他还不是为博红颜一笑,”说起这个来,焚之还有些觉得好笑,“结果人那小媳妇不喜欢看,头一次见被吓得不行,老蒋他还被高层查办上了,问他想要干什么,说是为了完成老婆的愿望,结果人高层不信,为此还折腾了一会儿。”
“不过,”焚之又看向天空,“刚刚我想,在这样的时候如果能在夜里下一场雪,把街道和天气都覆盖地无比静谧就好了。像在这样丰满的美和静面前,一切都噤声了——很浪漫。”
范津良点头:“老大还是要跟你学习学习如何讨女孩子欢心啊。”
“他这人脑子就是轴,改不了他就是光会砸钱的土豪做派。”
范津良也笑着,忽然数据手环显现出异象。
焚之挑眉:“要走了?”
“对。”范津良进行数据读取,应该是常无镇东边的佛像貌似有了异动。
“这次过去,凶多吉少?”
“每次都凶多吉少好吧。”范津良放下杯子,将自己的衣装改成原来的道士模样,佛像有异动,那算命的应该也会察觉,他得赶在他跟玉汇报之前进去。
他掸掸衣袖:“走了。”
“诶,”焚之叫住他,抬眼,“要一起去吗?”
停顿下来,范津良沉沉不动:“随你。”
……
七年辰光,无天灾,少人祸,佛像眼中浮漾,金光渗人,像是要将人活活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