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侧面的血管,隐隐生出一种想要掐住他的欲望。
扼断天鹅的呼吸,真是迷人的选择。
不过诊疗室里有摄像头,还是算了吧。
要实实在在做的话,就等他攥够分数兑换一日出行券,出去蓝色监狱的时机……
按摩结束,我拍了拍他的头,轻声让他起身,给了他一段时间自己调整,自己得去桌子上填写表格。
每个来诊疗室的人都需要详细记录下来。
突然,从身后传来侵略性的气息,我一转头,正好和那双蛊惑人心的脸近距离相对。
高大的男人此刻展示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迫力,将我困在他的双臂之间,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动弹不得。
我讨厌这种冒犯的举动,刚要提醒他注意,却发现他双眼失焦,处于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状态。
只是喃喃着:“医生……医生我好像眼睛好了一些……我的视野更清晰了……”
我点头应下,却在内心否定着。
不,你没有变好。
明目的药草茶,提神的膏药,放松的按摩,这一切组合在一起,所造成的微妙的心理作用。
视力没有变好,只是让人“觉得”变好了一些而已。
一种、欺骗。
但他不得不咬钩。
为了那渺茫的希望,为了他仅仅一根有可能将他救出阿鼻地狱的蜘蛛丝。
他为此,可以付出一切。
雪宫剑优回过神,连忙拉开距离,向我赔礼道歉,谈吐又回归了那个有礼的绅士。
只是他神情地望着我,眸光流转,执起我的右手,低身正欲行吻手礼,头顶的发旋格外乖巧,特定角度露出的肌肉线条分外勾人。
他正在诱惑着我。
诱惑着一个可能会救他的医生。
想要将我牢牢绑住。
用美貌,用爱情,用欲望。
呵。
我在心底暗自嘲笑着他。
他估计之前也遇到过相同的情况吧,不论是治疗还是骗局,不论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的试险还是麻木的重复尝试,所以经验丰富,所以手法熟练。
他也是个骗人的惯手。知道女人最喜欢他的哪个部位,哪个角度,哪个看似深情的眼神。
但是啊。
我可不是以往你可以轻佻应对的服务人员哦,小朋友。
要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可是会吃苦头的。
我毫不留情地抽出手,在他的吻落下之前表达了明确的拒绝。
“请不要做自己明知违心的事情,雪宫君。”
他俊美的脸上闪过一瞬的羞耻和惭愧,迅速收敛之后,温顺地放开手,保持了安全距离。
下一秒,他瞳孔剧烈地震颤着,被所听见的话语击中内心。
“我是医生,是生来就要保护你们的安全,守护你们的健康的人。”
“无论你是个好孩子,还是个坏孩子,即使是个犯人,我都会尽自己的全力帮助你,救助你的。”
“所以你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你能感觉好一点,那就够了。”
雪宫剑优低着头,不敢对上我的视线,紧紧咬着唇,攥住拳,极致住停留齿间的哭声。
然后深深向我鞠躬。
再次抬头时,红着眼,笑意灿然。
“那还请您等着我,下次的比赛我再次进球,就来找您要[奖励]。”
我点点头。
果然。
他还是个少年。
就算再怎么算计,还是敌不过炽热的感情和坦诚正直的心。
啊,虽然这两样东西我都没有。
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不是这方面专业的医生,所以也不知道他病症的详情。
但在做他的调查时,我依稀记得海外有治疗这种病的技术被发明的传闻,只不过还不成熟,耗时长,且耗资庞大。
他值不值得那时还是个未知数。
至于现在……
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给他虚妄的希望呢?
我喜欢他燃烧的样子,拼命在苦难里挣扎的样子。
我更喜欢雪被践踏,融进泥泞里肮脏不堪的样子。
这孩子融化的时候,真让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