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我梦缓缓张开嘴巴:“如果是这样,那么……清理门户!”
他无法将剩下的话语说出口。梅尔维布是要对自己的父亲举枪吗?
【老首领已经发表完了他对水神大人的狂热宣言。
“人类在神明面前是无力反抗的。”他总结道,“只要向水神大人宣誓效忠,就可以在这片海洋中生存下来。”】
“什么话。”高山我梦不愉快地皱眉,“人类能够生存,从来都是靠的自己才对!”
藤宫博也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算不算安慰地出言:“他状态不对。”他提示说,“之前梅尔维布的演讲中有提到水神。”
提到最后一个词,他也不满地啧了一下。
赛罗一拍掌心:“那个蛮神?”
【梅尔维布忍不住回了几句话。可惜她的父亲没能听进去。无法互相说服的情况下,已经没有继续对话的必要。于是梅尔维布提出了决斗:
“——如果你还有一点身为海盗的骄傲的话!”
洛伦斯呼出一口气。
父女二人沉默着背靠背站立,又不约而同地一步一步远离对方。
“我便是见证人。这儿甚至还有一位真正的局外人。”洛伦斯自言自语道,“小姐,能麻烦你为我们白银之沙做个见证——小姐?”
他惊愕地看着阿泽姆摇晃两下,捂住额头往前栽倒,忙不迭往前一步托住她。】
“这突然是怎么了?”艾克斯脱口而出。
盖亚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了:“是她特别的能力,能够跨越时间的壁垒,追溯过往的记忆。”
阿古茹抱起双臂,语带不满:“……现在怎么一副无法控制的样子。”
藤宫博也心思一动。
所以,原本是能够控制的?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变故。
他琢磨着这两个字,想到地球之光熟稔关切的态度,依稀有了一些猜测。
【决斗的二人在洞窟的墙壁面前停了下来,等待着信号。
“结果还是只有我一人吗。”洛伦斯喃喃,左手稳住阿泽姆的身体,右手伸出,随着他打开手掌的动作,一枚硬币滑出。
阿泽姆颤了颤眼帘,摆脱了短暂的眩晕,猛地睁开了眼睛。她喘了一口气,从他人的记忆中回神,捏住洛伦斯的手臂直起身体。
硬币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父女两拔出腰间的枪,同时转向对方。
梅尔维布的枪口更快射出了弹丸,精准地贯穿了父亲的左胸。
“当时在召唤现场,布鲁菲斯被神控制了精神!”阿泽姆清晰地说,话语传递到在场每个人耳中。
洛伦斯反手抓紧了阿泽姆的胳膊。
梅尔维布的双眸渐渐亮起。
布鲁菲斯维持着扣扳机的姿势,倒在了地上。他疯狂的神色渐渐褪去,浮现出笑容。
“梅尔维布、洛伦斯……让你们费心了……之后……就拜托了……”
他不再动弹。
梅尔维布闭上双眼,低下头颅。
“……谢谢你,让我知道,父亲的举动不是出自本心。”
她尝试着露出一个笑容,意想不到的成功了。
“他没有背叛我们。”】
“太好了!”赛罗兴高采烈。他无法想象父亲是处于敌人位置上的角色,一瞬间竟不知道他和梅尔维布谁更高兴一些。但他很快又感到一种强烈的遗憾,“要是早点知道,是不是就能解开精神控制,将他救出来?”
他下意识地去看高斯。
慈爱的巨人没有完全反驳他的话:“解除精神控制的方法,肯定是存在的。”
“来不及了。”藤宫博也冷不丁地说。
“我当然知道啊。”赛罗嘴角下撇,“我只是想,如果能在犯错之前……”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春野武藏看着画面上为老首领收敛遗体的继承者:“有着这样的女儿,想必父亲是同样的人吧。”
他想,实际上布鲁菲斯的遗言已经证明了对梅尔维布决定的赞同。阿泽姆等到尘埃落定才说出真相,未尝不是考虑到短短相处中就有所体会的,这位领袖的行事风格,然后同样选择了尊重梅尔维布的决定。
【画面一转已经回到了现在的时间。
梅尔维布起身倒酒,等阿泽姆懒懒陷进沙发,才跟着入座。她的位置上是一把标准海都风格的椅子。
她将酒杯推到阿泽姆面前,见她捞过杯子浅啜,才面露怀念:“那个时候,对超越之力和蛮神,我们都没有什么研究。在质疑面前,是你的坚持,才让父亲恢复了名誉。”
阿泽姆什么也没说,就对着她笑。
于是梅尔维布也笑起来。
“我明明是前去道谢的。”她说,“结果只是新奇地多看了几眼,就被你送了可爱的礼物。”
阿泽姆说:“我以为你是喜欢。”
梅尔维布说:“我当然喜欢。只是更希望你能上我的船。”
阿泽姆又忍不住笑,如春山碧水。
“我正在你的船上呀,船长。”她促狭道,“在利姆萨·罗敏萨这艘巨舰上。”
梅尔维布举起酒杯。
“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