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依然暗无天日,甚至连白日里赶路都需要点灯,才能看清楚脚下都路况。
因着要绕路,官道都是在群山夹缝间蜿蜒绵亘。
越往北,风雪又越大,官道两旁的积雪逐渐没过脚脖子。
山路虽不是那陡峭石阶,可夯土路一遇雨雪便泥泞不堪,偶尔官道贴着崖壁,更是危险重重。
众人赶车时异常小心,樊辰的四轮马车无法灵活转向,干脆直接让杨高跟在一旁,每每需要转向时,直接徒手挪推车厢。
为此,方瑶甚是不满,觉得自己的银子在被人消耗。
直到樊辰被她如鬼魅般的怨怼眼神盯得受不了,主动掏出两百两白银当劳力费,她才睁只眼闭只眼。
说来也怪,那位“漳公子”口口声声说要赶回去参加祭祀大典,然而路程被耽搁,眼看着距离大典日子愈来愈近,却没有差那小丫鬟来催问一句,只是一直无声地缀在队伍后面。
连赶了五天的山路,终于在第六日,方瑶他们在逐渐平缓的大山夹缝中的官道旁,看到立着刻了“漳湘县”三个朱砂大字的路碑。
方瑶掀开帘子,面具下,灰蒙蒙的天空东北方,那股瘴气在短短几天之内,变得愈发浓厚。
翻开册子,依然没有变化。
她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安。
夜晚,在杨高的带领下,大伙儿在一条河边儿架锅起灶,停留在不远处的黑色马车,再次冒出丝丝缕缕的白色水汽。
樊辰一下马车,就皱眉道:“她们又在马车里煮屎吃?”
他话音刚落,那小丫鬟又抱着陶罐出来,低下头匆匆隐入暗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