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起伏,或者唉声叹气。
“喜悦。”
“哦?”
“弹琵琶,让您感到喜悦。”
她的眼睛一亮,慢慢的又笑了。
“该回去了。”那男子笑着提醒道。
她拍拍顾远青的肩膀,与他走进那条竹林小道。
小沙弥还在入口等她。
顾远青知道他担忧,她特意过去说了一句,“小师父,我这就下山去了。”
“施主慢走。”
庙门口等着的金钰,眼看着顾远青,把药箱又提回来,忍不住说, “姑娘何苦亲自来,我送也是一样的。”
“谢人的事,自然要亲自谢。”顾远青听着沙沙的扫动落叶的声音,又想到那一阵悠扬的琵琶,声音也温柔起来,“回去吧。”
学堂里,顾舒慈、顾舒苙也在。
几人正好打上照面。
顾远青笑着打了招呼,二人只当没看见,毫不犹豫的略过。
她也没生气,就是金钰看了,有点不高兴。
这学堂里的学生,大多都是官臣们的女儿,有地位,高如正三品金禄大夫,冯正恒的女儿冯静姝,也有地位低如富商,顾延业的女儿顾远青。
顾书卿是怎么变成顾远青的,都京上江城里,也有许多说法。
顾舒苙和顾舒慈听多了,自然对顾远青多有怨怼。
不想搭理顾远青,也是正常。
所以顾远青不计较。
那些爱看热闹的,见这三姐妹都在,叽叽喳喳的,等着看笑话。
这一堂,是礼仪课。
教习妈妈,是陪选秀小姐们进过宫的,也算有点威严位子。
她拿出一根绳子来,分发到小姐们的课桌上,让随读的丫鬟,把它绑在姑娘们的两脚之间,说要学淑女步伐。
金钰还没拿到绳子,被顾远青眼疾手快拿去了。
金钰正疑惑,听得顾远青问,“妈妈,这绳子做什么用的?”
教习妈妈看见是生面孔,问了一句,才知道,是顾延业遗孀,新收的女儿,顾延盛家那个,常年卧病的四女儿。
“练习淑女步伐的。”
“这样绑着脚练,练出来的模样,好看么?”顾远青又问,“公主们、郡主们,也学这个么?”
教习妈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问许多做什么?公主、郡主的事情,你也敢随意打听?”
“不知而问,是而好学。”
顾舒苙呛她一句,“偏你问得多,妈妈怎么教的规矩,你怎么做就是了。”
顾远青笑盈盈的说,“总要知道规矩,才好学规矩呀。”
“我倒觉得,她问得好。”
来人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足下蹑丝履,腰着流纨素,腕有金丝缠珠,绣边金丝绕花,话里的神仙女孩也不过如此了。
她此刻在门边,分明迟来了。
教习妈妈也不敢大声申斥。
“来人是谁?”
金钰小声告诉她,“那位,是中书令冯正恒的独女,冯静姝。”
教习妈妈一拍竹板,让迟到的冯静姝,顶嘴的顾远青,一道儿去后院摘花,给她们上插花课时,插花用。
“我第一次见你。”冯静姝被罚了,一点儿痛苦也没有,还笑着和她搭话,“你就是,她们总说到的那个顾远青?”
“我也是第一次见你。”顾远青剪下花枝,“是,我就是那个顾远青。”
冯静姝抓住她的手臂,细细打量。
顾远青配合的停下动作,“怎么了?”
“也不是三头六臂的啊,外边儿怎么把你说的跟妖怪一样。”
顾远青动了动剪子,“她们那样议论我,小姐怎么还好和我说话?不怕也被议论?”
“就算不同你说话,她们也议论我,不过看着我父亲是金禄大夫,脸一抹,在我面前唱戏起来,我不想陪她们演。”冯静姝有些兴奋的抓紧了她,“你今儿问教习妈妈那些问题,我听了觉得有趣,料想,你和她们不同。”
顾远青笑了笑,不置可否。
高官女儿,又是独女,多少有些任性的脾气。
她觉得,冯静姝比起任性,多有些娇憨可爱。
冯静姝转过去,剪了会儿花枝,“诶,你是不是觉得我诓骗你呢?心里防备着我呢?”
她说话还真就坦白,一点儿心机成算也没有。
“冯小姐,我没有。”
“你说没有,那我有一问,还请你一解才好。”
冯静姝放好手里的花枝,把顾远青也拉起来了。
“你为何那样问教习妈妈?”
“我心里疑惑。”
冯静姝摆明了不信,“你问的时候,心里分明有答案了。”
“我只是不大明白,学步伐归学步伐,为什么要绑一根绳子。”
冯静姝一拍手,“对了!就是这个!”
她看着疑惑不解的顾远青,高兴的围着她走了几步,“我也极厌恶的,只是不敢说,所以上礼仪课,我就迟来。”
“你别当我是为迟到找借口。”
“我没有。”顾远青又说,“我相信你的。”
见顾远青微微的笑着,冯静姝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