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静姝约顾远青去了一家酒楼。
二人是分开走的。
冯静姝坐马车，顾远青坐轿子，让冯静姝等得抓心挠肝。
“远青还没到么？”
陪她读书的姑娘，叫玉茗的，赶紧回话，“回姑娘的话，顾家小姐还没到。”
她转身接过什么。
冯静姝正疑惑，她捧上一盘茶点，“好吃的先到了。”
冯静姝先拈了块给她，又递了杯茶到她手里。
只是叫香茗坐下一道吃的时候，香茗怎么也不肯，冯静姝只好不再勉强她了。
顾远青已经到了楼下。
“金钰，你不必跟上去了。”
顾远青是不愿意让金钰上去，监听她和冯静姝对话的。
金钰，就是林玉琦，放在她身边的移动监视器。
“姑娘，你只身一人，我不放心。”
“有冯小姐在，我不是孤身一人。”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金钰不再坚持。
冯静姝还要再叫人进来问的时候，顾远青已经到了门外。
冯静姝难掩喜色，看见顾远青没有带人，喜笑颜开的，让香茗也下楼去等着。
顾远青在她对面坐下。
冯静姝等得久了，面对并不熟悉，完全是陌生人的顾远青，她的边界感苏醒，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这会儿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顾远青察觉到了，冯静姝兴奋的余热已经过去，自己先开口，化解了尴尬的局面。
“刚才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
“谢谢你接了我的歌，不然我要社死了。”
冯静姝想了一想那个画面，爽朗的笑了。
“那我不接呢？”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开口唱的。”
冯静姝故意逗乐，“那万一呢？就一个万一，我不是呢？”
“那我就顺势的问，小姐有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我梦里常有的。”
冯静姝好像失望一样的，叹了一口气，但还是笑着，“这都难不倒你。”
“我也就这张嘴厉害一点儿。”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冯静姝先说，“我是死了以后，到这里来，从襁褓里长起。”
“才来不久。”顾远青问她，“你是为什么来的？”
“在咱们那儿，出了意外死的，你呢？。”
“不记得了。”顾远青怕她以为，自己是在说谎，强调一遍，“真的都不记得了。”
冯静姝笑了，“我相信你。”
“你过得怎么样？”
冯静姝觉得她可以相信，就把实情告诉她，“我这里的父亲是落魄的寒门子弟，我母亲是酒厂厂长的女儿，我父亲应试的时候，写了篇文章，在老皇帝面前过了眼，得了金禄大夫的位子。
“他们对我很好，像这样的礼仪课，他们知道我不去，也不会罚我。”
她还想问顾远青怎么样，可是听也听多了，只问，“你如今待的这个家，还好吗？”
顾远青犹豫了一会儿，“好，比从前好。”
“对了，听说顾大人家进了贼，不仅着火了，还意外死了两个人，你没受伤吧？”
知道内情的顾远青，有些诧异，“外面都是这么说的？”
“对呀。”冯静姝抓抓手背，以为她在惊讶，自己是一个八卦的人，解释到，“我不是故意要听的，教习的老师一走开，她们就说起来，实在不想听，也听见了。”
“没事。”
冯静姝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听闻你身体不好，今日顶着冷风，剪了一小时的花枝，不会生病吧？”
她说着，赶紧给顾远青倒了一杯热茶，“你暖一暖。”
顾远青赶紧去接，“谢谢。”
她的手指，碰到冯静姝的手背，她也觉得，是有点冷过头了。
“我叫点热汤上来。”冯静姝打开门，准备招呼人，要叫上个席面。
顾远青按住她，把门关上，“我也想再多待会儿，恐怕得早点回去。”
“为什么？”
“学堂里的事，家里人，这时候差不多也都知道了，只怕很快，就要派人来催我。”
外面果然响起了金钰的声音。
冯静姝与她对视一眼，无奈的说，“你真是料事如神。”
金钰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不明白冯静姝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远青与冯静姝约定，明日学堂见。
冯静姝再怎么意犹未尽，也只能放她去了。
顾远青进了门，林玉琦坐在堂内坐着。
初荷在左右，见她进来了，还给她使眼色。
顾远青连忙行礼。
“远青，你第一日去学堂，就落罚了？”
顾远青心里知道，是金钰送回的消息，此刻不是辩解的时候，就应下来了。
“是。”
林玉琦柳眉微抬，“你本事得很，第一日，便得罪教习的妈妈。”
“母亲，我只是作为学生，向教习的老师，问了一个问题而已。”
“你问了什么？”
“淑女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