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了,我让她们给姑娘找大夫去。”
顾远青抬起手,放在鼻子前,呼了一口气,果然很烫。
“没有吵醒母亲吧?”
“姑娘放心,没让他们去打扰。”
顾远青捂着嘴,咳了几声。
金钰连忙叫人拿温热的水来。
顾远青坐起来,喝了几口。
“拿纸笔来。”
金钰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顾远青向冯静姝解释了不能去的原因。
“原样交给冯小姐。”
金钰接过纸的时候,已经看过字了,并没有什么私密内容,不过是为失约而道歉。
她把信折叠了,放进信封里,还用热蜡封过。
顾远青咳嗽着,用余光扫过金钰的行为。
旁边捧着痰盂的丫头,惊叫了一声。
金钰丢下信封,看着顾远青闭眼躺着,走过去问她,“姑娘病着,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丫头抬起痰盂给她看,赫然有了血丝。
金钰吓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看躺着的顾远青一眼,拉着丫头往外走了一些。
“你别再把姑娘吓着。”
丫头有些委屈,“我自来也没见过的,哪怕是常年卧病的夫人,也没见咳出血来。”
“快别说了。”金钰推了她一把,“你去看看,大夫找来了没有,带路进来。”
那丫头应着是,连忙出去了。
顾远青合了眼,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了。
金钰把毛巾给她搭上,动作轻轻的。
“刚刚是怎么了?”
金钰瞧她没睁眼就问话,有些吓到了。
她缓了缓才说,“也没怎么,那丫头被蚊子咬了一下。”
“大冬天的,哪儿来的蚊子?”
“咱们这里的冬天,还是有蚊子的。”金钰吹灭了顾远青床头的灯,“她们做事不仔细,姑娘休息吧。”
顾远青嗯了一声,只觉得喉咙里又痒又痛,睡着了,缓解缓解也好。
是而大夫来问诊、开药,她都不太知道。
看病的大夫收起了悬丝,“姑娘尺热,是病温。”
金钰也不懂这些,只问,“要紧吗?”
“姑娘底子虚,吃了冷风又下热茶,才如此,药配以白虎汤,食以粳米粥。”那大夫写下药方,更添了炙甘草等药物,“姑娘身藏湿邪,想来久病,须得滋阴生津,方能寿永。”
金钰一一都记下,打开顾远青的妆奁,拿出银子,让人送大夫出去了。
顾远青喝了一碗药,竟然出了虚汗,又呕吐起来。
吓得几人手足无措,连金钰也呆住了。
有怕事的人,找人去拍了初荷房间的门。
初荷听说了,一下子坐起来,“怎么不一早来人叫我?”
“金钰姐姐说,不算要紧事,叫我们别打扰夫人安睡。”
“一群糊涂虫!”初荷急急的,穿上一件厚大衣,叫人给林玉琦送了信,自己赶紧往顾远青那里去了。
初荷听金钰说完情况,问,“那大夫哪里去了?”
“才送出去不久。”
“打上灯笼,叫步子快的小厮们追去,不要多话,直接拉了回来!管家的守在门口,架,也得立刻把他架回来!”
几人正等着消息,林玉琦披着雪绒裘衣,进来了。
林玉琦谁的招呼,也没有理会,先到了顾远青床边,凑近了查看她的模样。
虚汗不停溢出,脸色惨白,呼吸的声音也重了。
她看到丫头手上,托盘里已经空了的药碗,“姑娘吃过药了?还是这样?”
丫头吓得不敢回话。
金钰作为院子里的一等女使,当然是她顶上去。
她答,“是,姑娘吃过药了,才下去了一会儿,直直吐了出来,冷汗也不停,吓得奴婢,派人请来了初荷姐姐坐镇。”
“怎么不早来人报我?”
“姑娘孝心,不愿打扰夫人安枕,是而不让报的。”
林玉琦也懒得和她计较,“请的是哪一位大夫?”
金钰有些心虚,“是小厮们拍着药铺门去叫的,不知是哪一位。”
初荷气得当即怼了她,“你们是怎么样做事的?姑娘的命,你们就随意放在一个不知名的狗头大夫手里?”
“初荷,你拿了我的牌子,套上马车,去请巷尾的方见月大夫来,要快。”林玉琦想了一下,又叫住她,“到城门口去,方大夫下了乡,今日才回来,你就到那里等。”
初荷应了是,叫人套了车,又连忙回林玉琦院子里换了衣裳。
方见月是都京上江城里,有名的女大夫。
其人天赋异禀,自学成才,虽父母皆为医师,因为女身,其学医之路却坎坷辛苦,好在她积极请教,又为乡亲免费医治,得了一把百民伞,声明大起。
于是与父母搬来上江城,她真正的在这里站稳脚跟,就是她的母亲,接生了王妃的长女。
而她在勋贵世家中有了盛名,就是保住了,当时本该一尸两命的林玉琦。
方见月和林玉琦,也成了知交。
林玉琦到门口亲自接她。
“我才从乡下回来,听说你多